如是想着,薛印手上的动作越发虔诚起来,他对林海东是敬仰,他尊重他也佩服他,更羡慕他的勇敢与果断。
心里头想开了也就明亮了,在面对林海东时更为坦荡荡,薛印的脸上露出笑颜,眉宇间的优柔不见。他鞠躬尽瘁的服侍着林海东,把他当成自己的大哥一样对待。
“我怎么突然觉得你对我的态度转化了呢薛印。”被薛印扶着躺到床上,林海东舒服的吁了一口气,抬头说。
“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林厅长,如果可以,我想叫你一声大哥,我也是品尝过孤独滋味的男人,不能说完全明白你的心境,但我多多少少能理解一些。”
“咱们早都到了‘务实’的年龄,寻找到了自己心仪的人或物时,雷厉风行的人也会变得有些婆妈。薛印——你这是拒绝了我吗?”
“我愿意与你分享一个秘密······”
人的一生岂是三言俩语就能说完的。那一晚,薛印坐在林海东的床前与其促膝长谈。
他说了很多,说他的家庭,说他的际遇,说到了阚飞,说到了薛里来,说了他为什么要拒绝林海东,说他的心里就有那么一个空,早已经被阚飞给占了去。
天光大亮之时,同样与薛印一夜未睡的林海东感叹了一声说:“薛印,我一早就说你是‘特别’的。以后我就是你大哥,咱们是一家人。”
有人眯起眼睛莞尔,那一笑像窗外的晨曦一样耀眼。
大哥毕竟不是亲大哥,他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
又一周后林海东康复出院,衣食住行还是要多多注意,党的生日一过,薛印从南方小城返回哈尔滨。林海东身有要务没能与薛印一道回哈,而是直接从南方小城去了另外的城市。
薛印上火车的时候给薛里来发了短信,通知了他上车的时间与具体到站的时间。
很快薛里来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薛印接起说的第一句话是:“薛里来,现在是上课时间。”
“爸,你咋又变回去了呢?你难道不敢动我特意跟老师撒了个谎说闹肚子去厕所实则出来给你打电话的举动吗?”
“······”
“爸,我去车站接你,然后咱们去我干爹那儿,你俩要分要合必须当着我的面把话说清楚喽,要不然我不同意。”
“大人的事儿你小孩子不要管。”
“大人都像你俩这么幼稚吗?我可不是小孩了爸,我啥都懂,你上哪遇我这么好的儿子去啊,一点不排斥不歧视你们这种特殊群体,而且也不会像我们班女同学王玲那样激进,说什么如果她父母离婚不管哪个在找她就要杀死她后妈后爸,爸,我理解你们,我想要你跟我干爹幸福,你们别闹了,好好过日子吧啊?你看你这一走都快一个月了,啥气也都消了吧?”
“薛里来,你不懂!我和你干爹的事情自己会解决,爸爸知道你是个孝敬的孩子,希望你理解爸爸的决定。”
“爸,你可真固执!你瞅着吧,你俩不带分的!!!”
“好了,快回教室上课去,晚上爸爸自己打车回去,你不要来火车站,那里人龙混杂太乱不安全。”
“哦了,那好吧,那你自己也注意安全呀。”撂了电话薛里来美滋滋地跳着回了教室,突然觉得莫名其妙,他现在跟他爸的关系怎么这么好了?咋啥肉麻的话都能说的出口呢?嘿嘿,都是干爹的功劳,跟他贫惯了。
薛印提着简单的行李通过检票口,随着人流一块进入通道,然后上车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隔着车窗向外遥望,远处、近处,尽是一些难舍难分送站的人。也许他们是朋友、是亲人、是爱人;有哭、有笑,每张脸上都写满了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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