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埃尔……”夏洛忍不住抱住眼前的男人。眼泪止不住的流。没人懂他,没人,诺埃尔是第一个让他觉得自己并非孤独一人。即便是贝利亚又如何?那人的温柔到底能维系多久?夏洛明白,那人的温柔背后有着可怕的另一面。所以他要变强……要变的独挡一面。
诺埃尔拍了拍夏洛的背脊,安抚的说。“好了,不哭了。夏洛是幸运的,夏洛的父是贝利亚大人呢。”
“可是他……”
诺埃尔似乎猜到夏洛想说什么,他淡淡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与强硬,生生打断夏洛的话。
“夏洛,你知道贝利亚大人的过去吗?在你为成血族前你又了解血族多少?
是的,在我们未踏入这个领域之前,我们都是懵懂的、无知的、盲目的……我们所知的很少,听信而来的不会全是真的。血族嗜血?对,我不否认,可夏洛。如果你没成为血族,你活得下去吗?能活吗?
我来到大人身边不算很久,但一些事我还是知道些的。譬如大人平日办事的作风,还有,你是大人百年来唯一的一个孩子。”况且,贝利亚大人会你那,不是个巧合啊……只是这句,诺埃尔没有说出口。有些事是不能说的,他明白。
“他有考虑我的意愿吗?他还杀了……”喉咙哽咽,现在才明白,他还是不能忘记那天,所谓的忘记不过是骗自己。
诺埃尔感受到揪紧他衣服的力道,那强烈的力量代表着人心承载的痛苦。怜悯夏洛的痛苦,诺埃尔想到自己的过往,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一场笑话。
“他需要考虑吗?”
一句轻轻的反问,让夏洛愣住。头顶轻柔的声音继续传来:“夏洛,你还是不懂。自身的束缚才是最可怕的东西,我以为我的经历可以帮助你,缓解你的痛苦。可是我错了,没有经历那个过程,又怎么能真的明白与放下?
可是啊夏洛,我还是想你免去那些不堪。就如同我们从神的名义下撤散,我们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又或者这些问题本就是神的喻意。但事实是什么?事实就是我们已经被永远打入黑暗,被驱逐出光明。我们唯有依附新主,以撒旦真主的名义存活于狭隘的空间。
夏洛,你会明白的,即便需要遭受万难。”
“呵呵呵。”夏洛突然笑了,这一笑倒是让诺埃尔无措。他怎么了?
“诺埃尔,你还是人类时是做什么的?”
“我……厄……”诺埃尔有点支支吾吾,半天才吐出微不可闻的两个字:“主……教……”
“噗……”夏洛毫不夸张的一口笑喷。“哈哈哈哈,主教,真的是主教!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他就觉得,诺埃尔怎么那么能说,竟真把自己的沉闷说去了大半。原来是有原因的。
“能把咱们夏洛大美人说的开怀大笑,也不枉我浪费宝贵的口水。”
夏洛松开抱住诺埃尔的手,看着变回原来那模样的诺埃尔。突然一把拉下对方的头,在他的唇上轻轻一点。
诺埃尔傻了,彻底的傻了。他没想到夏洛会这么做,从刚才的开怀大笑到现在的轻吻,他都仿佛活在虚幻中。夏洛他……他……“哦!我一定是疯了!我在做梦。”
“那你就当自己疯了吧。”夏洛敛起笑容,淡淡的冷漠重新挂回脸上。
“厄。”诺埃尔一时不知该说什么,然后尴尬的挠挠头。“夏洛啊,大人走前说让我带你去个地方。”转移话题吧,这样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嗯。”轻松附议,点了点头。“对了,贝利亚去哪里了?”
“任务。”诺埃尔不想多谈,这也是贝利亚的意思。夏洛还没释放,“孩子”不需要知道太多。
“哦。”不想说?自己也不想知道,不就是关于异邦人吗。啧,自己总会知道的。
“那,我们走吧。过几天你就要去上学了。一些基本的咒术与习俗还需要你温习。”
夏洛挨着诺埃尔默默走着,冷不防冒出一句:“诺埃尔,雪琪她……她真的回去了吗?”不知怎的,他突然就想问。他想如果是诺埃尔,是他的话,或许不会骗自己。
“是啊,大人当日命人把她送回人类界域了。并给了她足够多的金币。”诺埃尔回答的毫不犹豫,只不过眼底的无奈未有人知。
“恩。”夏洛不说话了。这样就好,他也能放心了。只不过,即便贝利亚骗了他,自己又能如何?算了吧,诺埃尔说的对,不经历一些自己就无法体会。
那天看着诺埃尔被蒙蒂斯欺辱,自己已经体会到了。类似这样的经历,真的不想再要太多。特别是……加诸在他人身上的痛苦。
血域是血族的天下,更准确的说应该是受血族统辖,被血族掌控。然而血域中仍有不被约束的地方,就如同任何空间任何世界都有所谓的“灰色地带。”
蛮荒之地,血域中不被管辖的混乱之地。这样的地方共有四处,分散在血域四个方向各一处。在那里,低等魔物、丧尸、傀儡人、嗜血怪……互相厮杀啃啄,吞噬彼此的血肉,强大自己。是为了获取存活的权利,也是出于生存的法则——杀或被杀。
本是放逐低级黑暗生物的地方,却因为千年前的一场突变而渐渐发生了改变。一群被放逐的狼人进入了这里,继而在此落脚。之后的漫长岁月,陆续有其他高等魔物入住,就连血族也会来此躲避。当然,是那些被下令追杀,彻底放逐的反叛者。
蛮荒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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