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周在赶路,从黄山往五湖赶去,因为前几天那帮不省心的小兄弟干了件大事,他们找屈旬那个老匹夫算旧账去了。
结果不太好,范增难得出了个慢主意,想把人引出秦军大营再动手,一时不察被两个毛小子坏了打算,景寥司徒羿提前下手失败了,漫山遍野的秦军搜了整整一夜。
还好他俩进退的准备还算周全,没有被秦人抓到,可是以前两次巡游秦军都像车轮一样滚滚碾过,这次却有人在太岁头上动土,秦皇龙颜大怒,誓要找出祸乱楚地的贼寇。
本来这种事跟虞周没关系,因为刺杀失败之后必定引来大索,正是该藏身匿迹的时候,可是范增病倒了,他前段时间就露出不对迹象的身体,在经历了一场恼火之后终于倒下。
听钟离昧说有点严重,具体症状就是形体消瘦,背上生了一个痈疽,已经起不来床了,这才专门请公乘阳庆前去一看。
虞周一听说是背疮大惊失色,年头不对啊,按理说范老头还有十几年好活,怎么提前发病了?
疑惑之下他顾不上其余,匆匆辞别项然就跟着一起出发了。
结果刚到五湖差点没被气死,因为最先映入眼帘的龙且四肢各拴一根绳索泡在水中,绳子的另一头就是樊哙。
大胖子玩木偶似的来回牵动,小胖子在水里扑棱扑棱,这点子的灵感来自于皮影戏吧?!他俩可真是举一反三啊!
“这是做什么?!”
“子期救我……咕噜咕噜咕噜……子期……咕噜咕噜……”
虞周皱起眉头:“樊大哥,范老的病症怎么样了?”
樊哙是个粗人,可他并不傻,基本的察颜观色还是明白,虞周只问范增那就是隐含不满了:闹出这么大事情你俩还有心思玩?
“嘿嘿,子期啊,可别被你这小兄弟给骗了,俺早就教会龙且游水了,都是他偷懒惹的。
范老的病情好多了,人也精神了,也吃得下喝得下了,一点小病,真的,俺不骗你,督促小胖子游水便是他的意思。”
虞周闻言心中稍定,再看龙且果然是那么回事,樊哙绳索全松了也没见他沉底,不时的踩着水往这偷瞧。
“这么干不行的,你得在他身上捆一块石头,越来越重这水性也就越来越好!”
“对啊,俺刚才咋没想到!”
“虞子期你不是人……”
看来小胖子的水性是不错了,还能从小舟一侧潜入另一侧,既然不是虐待,多游游泳减减肥也没什么不好,省的日后被人扔进潍河下饺子,韩信下手可狠多了。
“你们继续,我跟公乘神医去看望范老。”
……
……
公乘阳庆把脉的时候,众人大气都不敢出,急于互相探问的少年只好来到屋外,虞周有点不敢抬头,因为挨得最近的就是浓眉重瞳……
项籍比以前稍微黑了些,看来风吹日晒都没阻碍他们操练,人家在这用功,自己趁兄长不在瞒着当爹的跟妹子甜言蜜语,有点不厚道啊,该不该跟他说?
“羽哥,最近怎么样?这些军士什么水平了?”
“勉勉强强,最差的便是那群船工,一个个箭都不上靶。”
“不是吧?船工属于技术人员,你怎么把他们一起练了?”
项籍的眸子低沉一下:“师父常习剑术尚且一朝病倒,五体不勤如何能行?”
虞周恍然大悟:“所以你开始折腾龙且?”
“是!”
“行吧,那家伙是该减肥了,不过对待船工不可一视同仁,他们毕竟不是战兵,跟着强身健体一下也就罢了,千万别强求。”
“我晓得,你放心吧,山上没什么事情吧?”
看着那双眼睛,虞周很想说我把你妹子预订了,动嘴的时候却是一句轻飘飘的话:“没事,还多了一些人呢,是墨家。”
非儒即墨哪个没听过?但凡知道诸子百家就知道墨家,项籍很惊异:“墨门哪一家?怎么找到他们的?”
“相夫氏的齐墨,是他们自己找来的,咱们的藏身之处只能仗着地势偏僻躲避大军,有心的游侠还是能找到。”
项籍点头称是:“足够了,天下游侠又有哪个可以入山全身而退,项籍早该谢过魏老的收留之恩,免去许多后顾之忧。”
虞周听完咧嘴一笑,这家伙的性子还真是别扭,别看他现在这么说,到了魏辙面前肯定提不都不提,这话多半都说给自己听的,还拐了好几个弯。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对了羽哥,我下山的时候伯父腿脚已经有了些起色。”
“此言当真?父亲能下地行走了?”
“还不行,只是下肢有些反应,得慢慢来。”
只是这样依然让项籍兴奋不已,他重重的一挥拳,迫不及待的追问:“到底怎么治好的,与我详细说说。”
虞周心想这个真不能说,总不能告诉他自己跟项然说悄悄话被发现了,把人家老爹气的差点站起来吧?
“我先跟你说说是什么起色,公乘神医早就说过,项伯父之所以腿不能行全因经脉受损。
这次查看发现他已经恢复了膝跳反应,这便是经脉修复的表现……”
“什么反应?”
虞周拿着自己比划好久项籍才似懂非懂,兴奋过头的大块头打算亲自试试,虞周赶紧把腿放下,开玩笑,就他的力道敲下来,膝盖骨都得碎了。
“总之这是件好事,假以时日项伯父一定能再站起来!”
两人说的正高兴,公乘阴沉着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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