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霍老三五十来岁的样子,两鬓斑白,皮肤黝黑如漆,一只眼睛有很严重的白内障,只露出了半个黑眼球。他听到李七喊他问他话,他就从自己的桌前站了起来,搬了一把凳子,搁在在李七和alfred之间的空位上。
坐定之后,霍老三说:“当时那二娃在床上睡着……谁得死沉死沉的,我叫了很久,他才醒过来。醒过来的时候,呆呆的,可能是吓傻了吧。我媳妇说,先把孩子抱家里去吧,免得惊着了那孩子。”
庄严插嘴问:“后来呢?警方都没有问起那孩子晚上看到了什么吗?那孩子有没有喝了安眠药的水?”
霍老三想了想:“孩子有没有喝安眠药的水我们就不知道了,当时警方也没有问孩子的情况。警方的人来的时候都已经蔫了,一下子五六号人都趴在车旁吐个没完。接着,他们一群人就去了董大家,里里外外的转悠,转悠......之后就都走了,谁都没问起过那孩子的事。后来,过了几天又来了一拨人,在村子转悠转悠的几天,逮到人就问话,过了几天那批人又走了,之后就没有任何消息了。这不一晃就十五年就过去了。你们不来,我们都已经忘记这个旮旯的事了。”
alfred问:“那天晚上大娃董岩石去哪里呢?”
霍老三说:“那天夜里董岩石在田里抓蛙,那一阵子县里流行吃蛙。稍大的孩子,像董岩石那样的经常晚上去抓蛙,一个晚上能抓到一篓子,这一篓子蛙能换不少钱呢。”
alfred问:“董岩石是什么时候回家的?”
霍老三说:“岩石是下午三点多回的家,他凌晨六点的时候坐村里啊贵的拖拉机进县里酒楼卖蛙去了。自己带着蛙去酒楼卖的话,价格会贵一点。他回家的时候警察已经封锁了现场,我就把他领回我家了。两娃在我家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就被他们姑姑接走了,到县里生活去了。那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们了。”
庄严问:“那董大夫妻的葬礼呢?孩子也没有回来吗?”
李七摇摇头:“没有,我派人去县里找孩子的姑姑,可是去的人回来说两孩子丢了,孩子他姑姑已经报警了,找了好几天都没找到。没办法,尸体放那都放臭了,只能村里出面把事给办了。”
alfred问:“孩子丢了?后来找到了吗?”
霍老三吧唧了一下嘴巴:“应该没有。第二年娃儿他姑姑回来过一次,也是来打听孩子是否有回来的。”
庄严:“那有他姑姑的联系方式吗?”
霍老三耸耸肩:“这么多年了,不好说。不知道还在不在那里住,改没改营生?”
沈海洋说:“没事,你把知道的告诉我们,我们自己去查。”
霍老三想了想:“董大家的那幺妹人长得漂亮,年轻的时候是窑村的一朵花。那时候有个县城的老板经常来山里收药材,一来二往的就看上幺妹了,后来幺妹就嫁给他了。我记得办喜事的时候,我去送过亲,那个药材铺在县东区,那老板好像也姓沈,药材店就叫沈源中药铺。好像药材铺门口附近有一条小河,上面有一座石桥,不知道还在不在。”
沈海洋点点头,“我知道那地方。”
alfred:“能带我们去董大家看看吗?”
李七对霍老三说:“霍老三啊,你带他们去吧,反正就在你家隔壁。”
“那就走吧。”霍老三点点头,然后站了起来转身去隔壁桌抱起了一个三岁大的娃娃,一边抱,一边哄,“崽子乖,吃饱回家啦。”
霍老三将我们带回家,沿着石子小路走了一会,来到了一处相对偏僻的院落。那院子的外墙很矮,大概也就是到人的肩膀处,外墙上的泥巴坑坑洼洼的,看起来也是经年未修整过,还有一段已经倒塌了,是用篱笆修补的。
“到了,到了,这是董大家,再过去是我家。我先抱孩子回家,你们直接进去吧。”
霍老三回家后,庄严推门进了董大家。这屋子经年未住人了,透着一股腐朽的霉气,屋顶多处破损,阳光透过漏洞洒了进来,在地上印出了斑驳的痕迹。
沈海洋看过之后说:“这屋里一点住人的痕迹都没有,看样子那两孩子一次都没有回来过。也是,父母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恐怕在这个地方也是没有办法生活下去的。”
从隔壁过来的霍老三说,“这董家大娃岩石倒是一个很有想法的孩子,脑袋瓜厉害着了,从小就聪明,人家卖蛙一篓子不到三块,这蛙一篓子能给人家卖出十五块,小小年纪已经很会赚钱了。只是遇到了个混蛋阿爸,拿他赚的钱卖酒喝,喝完了回家还照样打他。我就住这个隔壁,三天两头的都能听到董大打孩子的声音。孩子哭哭啼啼的,那老婆也是个死人,一点都不心疼孩子,任由董大打。那董大喝了酒,就跟疯子没两眼,可狠了,都是抽大棍子打的。”
alfred走到土炕前:“当时董家的小儿子在床上睡觉,并没有遇害,为什么呢?”
沈海洋说:“也许孩子睡得很死,没有半点动静,盖着被子,犯人并没有发现孩子的存在。”
霍老三:“应该是这样的,我翻墙进屋后,看到孩子还蒙在被子中睡着。叫醒他的时候他还迷迷糊糊的。”
alfred:“这院子不是养狗了吗?你不是被那狗叫声给吸引过来,翻墙进来的吗?那狗这么叫法,你住隔壁的都听到了,孩子为什么没有听到?”
霍老三紧张地说:“你不会是怀疑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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