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配齐犯罪心理研究室的设施,唐局可是下了血本了。一系列专业级电脑配备,还有极为珍贵的犯罪心理学研究材料。光是从全国各地陆续汇总过来的连环杀手的数据资料,满满当当地装了一面墙的柜子,还有一些是alfred动用了他国外的关系远渡重洋寄过来的。这些对于郎城刑侦大队刚刚起步的犯罪心理研究来说,都是顶级的宝贝。
应alfred的要求,犯罪心理研究室的人员配备要他自己亲自挑选,所以目前犯罪心理研究还是只有他和杨苹两个人。面对如此大量的数据资料和案例资料,他们两个确实显得有些捉襟见肘了,不过,也乐得其所。
阳光透过东门的一扇琉璃雕花大窗户洒了进来,给屋里的一切镀上了淡淡的金色。alfred扭了扭脖子,从电脑的屏幕前抬起了头,看到不远处光脚丫盘腿坐在一堆资料中的杨苹,眸光不禁一软,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在人员为配置齐前,杨苹先负责数据库的分类,尽管她已经全力以赴了,可是这资料送达的频率远高于她的效率。这两天地上的箱子是越堆越多。此刻,杨苹就藏身于这一堆堆的资料中,鞋子也早就脱了,光着脚丫盘腿坐着,时不时地,撑开一只腿,原地拉伸一下。
因为总是低着头看资料的缘故,她前额的碎发时不时地回掉下来,挡住眼睛,她又一次次地撩起发丝往耳朵后面塞。
虽说只是分类,可是在这个过程中杨苹还是学到了许多的东西。特别是alfred总是时不时地走过来,就她手上正在看的案例和文件资料,随性地挑一段就给她讲起课来。比起在正规学校,正规课堂上老师准备的那些特殊案例,杨苹觉得这种随机性的方式所面对的犯罪分析的层次更加的丰富,更加的贴近现实,更加受益。
故此,杨苹心里还是十分期待的,也会时不时地抬眸望向alfred,看他是不是在忙。若是他不忙的话,她的一个眼神,他便会走过来,开堂授课。若是他在忙的话,自然也就接收不到她期盼的眼神。
像似心灵感应一般,杨苹突然抬眸,眯着眼睛,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只是殷切地看着alfred。
alfred勾唇,回以暖暖一笑,然后站了起来。
杨苹立即将身边的箱子挪开,空出一个位置给alfred。
alfred走了过去,一只手轻轻地扶着杨苹的肩膀,一只手撑着地板,盘腿坐了下来,然后倾身靠了过去,低头看着杨苹手中正在翻阅的文件。
杨苹发现alfred看文件的速度很快,像似有一目十行的本事。不眨眼的功夫,他就说“往后翻一页”,好像没花什么功夫,他就已经将这个案例看完了。
alfred伸手将文件往前翻了一页,指着其中的一点说:“这一点要注意。其实犯罪心理的研究,从根本上来说其实是在研究人的一个本我状态。弗洛伊德有这样一个比喻:本我是马,自我是马车夫。马是驱动力,马车夫给马指方向。自我要驾驭本我,但马可能不会听话,二者僵持不下,直到一方屈服。对此弗洛伊德有一句名言:本我过去在哪,自我即应在哪里。自我又像一个受气包,处在三个暴君的夹缝中。
有一类犯罪者他们的内心在本我,自我,超我中失去了平衡,回归了本我状态。就像是一个孩子,他之前从来没有吃过有味道的东西,当他吃到之后,他的内心受到了一定的刺激,这种刺激看似是味觉上的,其实是心理上的。他会开始想念这种味道,回味,然后开始哭闹无止境地索取,停不下来。这其实不过是人的天性,一种本我。
心理犯罪者他们在行凶杀人之后,心理得到了短暂的满足和刺激,一开始的时候他会回味这种刺激和满足,所以有不少的心理犯罪者会回到案发现场,进行反复的回味,甚至有一些性障碍的心理犯罪者只能在案发现场才能够,他们时常回归案发现场,就在现场回味案发的经过,然后就有了性冲动和性,甚至就地自我解决。这是非常典型的案例,在国外有不少心理变态犯罪者都是在回犯罪现场重温犯罪经过时被捕的。那个地方对他们来说,有一种欲罢不能的吸引力。
曾经轰动一时的美国高中女生被杀案,凶手泰勒.斯蒂文就是因为回归案发现场重温犯罪经过时被巡逻的小警察给扣下了,那个小警察后来成了美国史上非常有名的警探,还受过白宫总统的接见。”
杨苹点头沉思着,心里细细地揣摩着alfred讲的话。
alfred顺起一摞杨苹散落在眼前的头发,轻轻地掖在了她的耳后,动作十分的轻柔,甚至完全没有打搅到杨苹的沉思。“那是不是性侵后杀害的凶手回到现场重温刺激的比较……多。”杨苹突然转头问问题,唇瓣擦过alfred的脸颊,她怔了一下,略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个人居然靠得这么近了,而她却一点都没有察觉。
alfred的身子略往后退开了一些,目光专注在了杨苹的文件上,若无其事地解释道:“也不能这么说,这得根据犯罪的心理推断,而犯罪心理推断的依据在于尸体,在于现场。对于有严重心理问题的犯罪者来说,他们的行为都有特定的某种属于他们自己的意义,而准确地掌握这种意义,是我们侧写的重点。以后你接触多到这类案子的时候,将犯罪心理研究带入现场去研究,你就会明白的。”
杨苹咬着下唇,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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