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点了点头,转向钱成道,“如今我手下的人遍布涿州、信州和齐州边境,深入到草原之中。这三个字地方但凡有什么情报,基本上都能够及时知道。大人有什么要问的?”
钱成看了看平安,问,“如今战况如何?”他是因为要帮平安的忙才过来的,但若是能替皇城司捞一份功劳,自然也不会嫌多。正好就碰上了这件事,正好冯玉堂就来了,平安将这份功劳拱手让给他,钱成自然也明白他的好意。
他跟平安的关系,倒也不必见外,所以钱成立刻就将心态摆正,开始询问起前线战况来了。
冯玉堂道,“入秋后戎人果然越境打草谷,因今年草原天灾,度日艰难,所以今次并不是如同往年那般小股部队绕过城池劫掠村庄,而是由西戎首领亲自率领近万人马,从信州突破。想来打的是劫掠州府粮仓的主意。好在咱们早有准备,以信州城为饵,将主力部队牵制住,其他地方的军队驰援,将戎人围在了信州城下,正面战斗。”
“这一役我军大获全胜,戎人损失惨重,溃不成军,四处奔逃。信州军,齐州军和涿州军尾随其后追击,现已越过边境线,进入草原。”
为了这一战准备了近两年的时间,获胜是理所当然的。饶是如此,钱成脸上也露出了几分笑意,继续追问,“到了草原之后的情况呢?想来该占的地盘都已经占了?”
冯玉堂想了想,问,“可有纸笔?”
平安立刻去取来,然后冯玉堂就画了简单的地图。
这一次大楚的目标是将国境线往前推进一片地方,将一大片水草丰茂的地方圈进大楚的地盘里。具体来说,就是信州齐州和涿州同时往前扩张将近一个州的地方。
冯玉堂的记忆很好,刷刷几笔便将三州的地图画了出来,连带相连的西戎地图一起。然后他在上面做标记,“三州军队并不是齐头并进,而是走中路稳扎稳打,支援两翼的路子。所以齐州和涿州的军队行进得更快一些,最新的情报上,他们分别走到了这里和这里。距离完成既定目标已经很接近了。”
“那是几天前的情报,现在恐怕已经走到地方了。”徐文美补充说。
钱成立刻高兴起来,“这么说来,这场战争应该很轻松?”
“并非如此。实际上真正困难的是到达地方之后筑城,并且成功守住西戎反扑。否则的话,之前建立起来的优势也就没有用了。”冯玉堂解释道。
他说完转头去看平安,却见他仍旧盯着地图,眉头却渐渐皱了起来。
冯玉堂心头一紧,连忙问,“有什么不妥吗?”
平安又看了一会儿,才摇头,“没有不妥,只是觉得中路支援两翼的办法固然好,但万一西戎兵分两路的话……”
若是两翼都遇上了西戎军队,那么中路应该支援哪一边?如果西戎探知了这个安排,牵扯住其中一路,将中路的注意力吸引过来,那么另一路就变成孤军深入了!
听到平安这么说,所有人的脸色都严肃起来,其中尤以冯玉堂为最。因为他对这边的地形最熟悉,很快指出其中齐州军所走的那条路线上有个地方其实非常适合设伏,而且地理位置十分险要。要是西戎占据了这个地方,的确可以同时牵制住齐州军和信州军!
而涿州军正是目前走得最远的一路,若是不能及时得知情况,很有可能就会失去后方的一切支援。到时候岂不是会陷入西戎人的包围之中?
“应该不会那么倒霉吧?”钱成有些心惊,下意识的开口安慰自己,“西戎那边怎么会知道咱们的安排?”
他说完之后,便发现平安正盯着自己,没来由的忽然生出几分心虚,“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
“你知道吗,有这么一个说法:一件事情如果有变坏的可能,不管这种可能性有多小,它总会发生。”平安扶额,怎么看都觉得墨菲定律是会出现在这种地方的啊!
“这些邪门?”钱成犹自不信。
冯玉堂想了想,道,“是不是真的,咱们让人去查一下就是。”
既然考虑到了这种可能性,那么调查一番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了。没有可以让大家安心,若是有,也能及早准备起来。
要查一查西戎那边的动向,对于在这边经营了两年之久的冯玉堂来说,不算困难。就算不知道军队具体的行动路线,但从其他方面,总能寻获些蛛丝马迹。
他当即给正在齐州活动的牛贺去信,自己也启程赶往信州。
平安亲自送他出去,替他准备了路上用到的东西。才刚刚重逢又要分别,总是让人惆怅。不过正事要紧,以后总有寒暄的机会。所以平安最后也只是拍拍他的肩,“辛苦了。”
“没什么辛苦的,大人的意思属下明白。”冯玉堂看着他,“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只是没能多聆听大人教诲。”
他是送徐文美过来的,但如果不是想来见平安,根本不需要亲自前来。结果来了凳子都没有坐热,又要启程,心中难免遗憾。
“你知道就好。”平安忍不住道,“其实我现在没什么可教给你的了。以后的路怎么走,还要看你自己。”
见冯玉堂露出不赞同的神色,他才笑道,“不过有什么事情,还是可以说出来一起探讨。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嘛!”
冯玉堂重重点头。在他心中,大人始终是大人,但这话放在心里就好,没必要非要说出来。跟平安道别之后,他便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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