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想把林亦晖揪到面前来问他:“明明说不会超过半年,可半年之后又半年,半年之后又半年,现在都四年多了……”
他甚至都能想到他如果真的跟林亦晖说了这话,林亦晖会作何反应。他一定会满不在乎地拍拍他的脸,嬉笑着说:“你自己心里美去吧,这样的好事多少人求之不得呢。”
陈冉又想,如果自己手边有只狗,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扔到说这话的林亦晖的脸上去。
其实总的来说,这几年沈宜修对他真的是不错了,如果按照一个金主和情人的标准。沈宜修出手大方,每个月给他的零花钱一般人一年也挣不到,逢年过节包大红包,生日礼物精挑细选价值不菲,每次去外地回来还不忘了给他带点当地特产让他尝鲜。
沈宜修工作非常忙,一年有半年不在北京,这样算起来,在北京的时候陪他的时间也不算少,连孙阳都说,从没见过他老板跟谁这么腻歪过,这几年他回京在丁香公寓住的时间可比在他自己的别墅里多多了。
陈冉想起来,就在林亦晖毫不客气地给他交代完“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之后没几天,沈宜修从深圳回来,是一下了飞机,就直奔丁香公寓的。
那天他正在用淘宝买的家居用品装饰屋子,陈冉内心是有一点点文艺小清新的,他喜欢唱歌画画,喜欢小而小调的家居日用品。丁香公寓这房间不算小,两间卧室一个书房,装修风格是那种灰白的性冷淡风,陈冉不喜欢,他想着既然自己在这里住,不管住多久,收拾舒心点总是好的,再不济也能抚慰一下自己被霸占了的身体和受到摧残的幼小心灵……
他正把莫奈的几幅《睡莲》往墙上挂,沈宜修回来了。他进来的时候,陈冉还站在凳子上,有点手忙脚乱地回过身来,冲他腼腆地笑了笑:“宜修哥……你回来了?”
沈宜修微微一笑,深邃明亮的眼眸绽放一室光华:“嗯。你在干嘛呢?冉冉?”
陈冉下来站好,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想简单装饰一下这屋子,可以吗?”
“当然可以,喜欢印象派?要不要我给你弄几幅真的?……房间想怎么弄随你,给你住就是你的,过阵子房子直接转你名下来。”沈宜修随口道,把一大袋荔枝放在餐桌上:“过来吃荔枝,我今天早上看着工人们从深圳南山的荔枝树上摘下来的,特别新鲜。”
陈冉很生涩地笑了一下,慢慢走过来,他还是有点怕沈宜修的。他坐在餐桌旁边,接过沈宜修给他剥好的荔枝,犹豫道:“前几天,林副总来过……”
沈宜修的手微微一顿,淡淡笑道:“他说的话你不必太在意,不用理他,他职业病。”
陈冉嗯了一声,一想起林亦晖,整个人都不好了。
那天沈宜修带陈冉去看画展,吃法餐,回来的时候,陈冉因为喝了红酒,整个人有点晕,沈宜修把他半扶半抱地带回了家。
沈宜修看着怀里有几分醉态的男孩儿,觉得他比第一次见时更加可口诱人,那种干净清淡中不经意透露出来的靡丽与风情,像最荒诞不经却瑰丽奇幻的梦境,让人一旦走入就沉溺其中无法自拔。刚一进门,沈宜修就情不自禁吻住了陈冉嫣红的唇。
第一次在酒店时,说实话沈宜修并不太尽兴,陈冉是初次,雏儿自然有雏儿的好,但到底生涩拘谨放不开,沈宜修又不想把他弄怕了,尽量温柔克制着,这次他觉得自己身体里有股冲动的洪流在左冲右突,让他头脑发热,恨不得把怀里这个小东西揉进自己身体里。
也不知道陈冉是真的醉的不清醒还是对已成定局的命运无可奈何的逆来顺受了,总之他不同于上次的紧张和抗拒,虽然生涩笨拙,但还是回应了沈宜修的吻。两个人唇舌交缠,气息交错,在静谧的夜色里意乱情迷。沈宜修搂过陈冉的腰,一把将人横抱起来,进了卧室。
大床很快凌乱的不成样子,两具赤-裸的身体以最原始的方式坦诚以对,沈宜修不紧不慢地一寸一寸亲吻陈冉细瓷一般的肌肤,陈冉虽然瘦,但是比例和线条很好,配上好看的脸,简直像一件艺术品一样浑然天成赏心悦目。沈宜修压着自己一举攻城略地的欲-望,像猫咪逗弄小老鼠一样挑逗着陈冉。
好东西总是急不得的。
陈冉被他撩的身体滚烫,好像有千万根羽毛在身上轻轻搔着,他咬牙忍着,脸颊通红,却羞于承认自己身体深处的渴望。沈宜修终于进入他的身体,他忍不住低低叫了一声,这一声低吟听在沈宜修耳朵里,就像点燃火-药的引线,瞬间让他几乎丧失了理智。
一阵疯狂的暴风骤雨之后,在某个即将到来的高点之前,沈宜修突然停住了动作,陈冉逐渐丧失的意识瞬间被拉回现实,他觉得自己就像本来在云端飞得欢天喜地的一只鸟,在即将看到天堂之前,被一道闪电打落万丈深渊,失重的感觉让他觉得百爪挠心,拼命想要抓住什么。
他双手紧紧抓着沈宜修的胳膊,睁开眼睛有点迷茫地看着他,心里有个声音几乎冲口而出。沈宜修眯起眼睛,看着身-下明明欲-火焚身却羞赧不知所措的男孩儿,浑身燃起强烈的征服欲,他低下-身子,边不紧不慢地动了几下,边在陈冉耳边邪恶地蛊惑道:“想要你就说啊,别以为你不说话,我就看不出来你有多骚……”
陈冉已经在他步步为营的动作中溃不成军,心里最柔软的角落痒痒的,却怎么也挠不到,又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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