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声珍重说尽后,
四顾唯余雪纷飞。
我知道,我终究是失去了他,一切都是因为我自己。这就是我的生活,在曾经挣扎着准备复活时,豁然死去,没留任何余地。就如同被神明诅咒的路西法,走来走去往返而来,找不到归宿。在蛊惑众生间,万劫不复。
雪,越下越大,渐渐的掩盖了大地,徒留一片苍莽的白色。苍白,或许是最好的存在。
回到楼上,依旧没有开灯。空旷的房间,冰冷的墙壁。我躲在墙角,握着那枚摔碎的贝壳,看着窗外发呆,一夜未眠。
天亮时彻夜飘雪,已经停驻。雪停风驻,一片安静。可以听见呼吸的声音,好安静!没有栓子的屋子好安静,没有程子初的屋子好安静。
没有林豫的世界,一片死寂。
寂静中,有人敲门。我推开,褚浩突然出现在我的门前。见我狼狈至极,他惊呼:“同桌,你是不是病了?”
“没有,你怎么来了?”
他歉疚的说:“上次是我不对,你可以原……”
我打断他:“不要说了。”
他说:“你不生气了?”
“不生气,是后悔。”
他一脸无奈:“好了,别跟我一般计较了。我去看过栓子了,他刚买的新房,他说让我带你……”
“别和我提他!”
“你们闹矛盾了?”
“当初你为什么不去陪他,反倒要他来找我?”
“不是我不陪他,我以为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他顿了一下,之后支支吾吾解释,“我……我谈恋爱了。”
“这就是你的理由?你知道最近我是怎么过的吗?”说着,我推他出门。
“白一城,到底怎么了?怎么每个人都怪怪的,昨天半夜林豫找过我,他让我……”
我忽然定住,说道:“林豫去过你那?他有没有说起过要去哪里?是不是准备回学校了?”
“他早就辍学了,你竟然不知道?”许是觉得惊诧,褚浩的话脱而出。之后沉吟片刻,仿佛了然于心:“也难怪,有些事他一定不曾告诉你。”
那些林豫的事情,褚浩知道,就连栓子都知道。众人皆了然,唯独我不知。一丝苦涩浮上嘴角,说我道:“你也瞒着我?”
褚浩摇摇头:“不是,我答应过林豫。”
“那你走吧!”我悻悻说着,我关上门。
褚浩敲了许久,最终作罢,扬长而去。临走前,他在门外说道:“白一城,林豫让我把这个还给你。”
他走后我推开门,只见门口放着一个纸袋,里面却是半颗石头,上面浅浅的刻着一个字——城。
我拾起那块石头,径自来到阳台翻开行李箱,拿出的另一半,上面刻着——豫。
这是我和林豫小时候,在别人家盖房子的场院上捡到的。后来,林豫把名字刻在上面。我觉得很有创意,也学着他的样子去弄,但笨手笨脚的我,只是徒劳无功。
于是,林豫就帮我刻好,之后送给了我。
后来,他初中转学时。我们把石头彼此交换,当时我对他信誓旦旦:“见物如人。”
我试图胶水将它们拼在一起,可却一道分割的痕迹,终究无法完好如初。而后的很多天,我时常一边右边的尝试。
某天夜里,我再次尝试,终究不果。一时气急,开了窗把他们丢了出去。
片刻后,又觉后悔,待去寻时,已经寻找不到了。
几天后,我买了一只狗,给它取名叫昂立。昂立,only,仅仅,只。
有了昂立,似乎我不在孤单,也开始找工作。一时间,我游离于各个招聘网站,投了许多简历,只是年关将近鲜有招聘电话。
每日,我靠在网上承接平面设计度日,赚的不多,倒也够用。
平素里,除了在设计,剩下的时间就是和昂立在一起发呆。我开始学着林豫的样子,摆弄着吉他,但是许久都不成章法。
某天,我整理房间时,在沙发的缝隙中,发现一张程子初的照片。照片上的程子初正和某人亲密的搭着肩。
那个人看起来比他小个三五岁,眉眼之间有些熟悉,再看来竟然是与我有几分相似。看着照片,忽然想到素描林豫那天,程子初为了寻找某物几乎拆了我的家。
想来,就是这张照片。可见,他对此人思极致深。
我嘲讽的笑着,开窗把照片扔掉。照片随着北风,不知吹向何处。我如释重负,在心里说道:程子初,我白一城和你程子初再无瓜葛!
下过雪的天气干净清冷,走在雪地上吱吱的响,甚是好听。我在街边小摊买了个烤土豆,尝了一口,很香。
然有想到林豫,想到那天他驱车去找我,我给他端上来的,也是土豆。
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看见对面新电影铺天盖地的宣传,索性买了票,享受我一个人的电影。
回到家时,昂立堵在门口幽怨的看着我,我歉疚的给它找出食物,它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我坐下,看见林豫的吉他就放在我的床头,一下子就莫名的难过起来。所有的“貌似开心”只不过我自欺欺人的伪装,曾经林豫对我说希望我是快乐的,所以我认真的想按照他说的生活。
可是没了他的陪伴,所谓的开心,也只是机械的笑着。
我翻出酒,自斟自酌。高浓度的酒精,灼烧着我的胃。痛感传来,我才知道我活着,并且真真实实的活着。酩酊大醉后的这真胃痛,而心痛就不那么明显了。
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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