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左前方传来一声惊呼,沈清汜立即回神朝那边看去,只见是一个镇民在把一个箱子搬上马车的时候没有抬稳,沉重的箱子从马车上翻下,狠狠砸在了他的腿上。
一群人连忙围了上去,沈清汜听到一个尖锐的女声在喊:“出血了!快来人,他出了好多血!”
沈清汜脸色瞬间一变,站在他的角度,可以很清楚看见被众人七手八脚放置在地上的伤者。那个人的小腿被锋利的木片刺入,在周围人帮他将木片拔出之后,只见他小腿处的皮肉向上翻起,创口狰狞,却是泛着惨白的颜色,分明没有一丝血迹。
“还阳?”沈清汜推开挡在面前的人向那个伤者快步走去。
周围人因为他的突然介入而骂骂咧咧,沈清汜恍若未闻,在那人身旁蹲下,正考虑是否应该取他性命时,却再一次愣住了——眼前这个人的腿,俨然一副血肉模糊的景象。
沈清汜惊骇地抬头看他,只见受伤的男人疼得满头大汗,口中发出一声声哀嚎不似作伪,当下暗自咬了咬牙,卸了手上的劲道,将手悬于他的伤口之上。
原本不远不近跟着沈清汜的夏征和时寅此时也来到他身边时,看见的就是沈清汜在伤者身边俯下身,为他施了一个治愈法术的场景,在他的治疗之下,镇民的伤口处的血很快便止住了。
在镇民的感谢声中,沈清汜站起身朝夏征他们所在的方向走来,夏征迎了上去,发现他的脸色有些难看。
“你怎么回事?突然发疯一样地往这边跑。”就在沈清汜要和他们擦肩而过的时候,夏征拉住他,低声问道。
“幻术,这里有人在施展幻术。”沈清汜回头看了那个已经从地上爬起来的镇民一眼,“方才精神恍惚,险些中了招。”
夏征一愣:“你看见了什么?”
“还阳。”
时寅闻言也皱了皱眉:“我与夏征之前离你并不很远,若是有人对你施术,我们应该会有所察觉……除非施术时那人就在你身边。”
夏征此时的神情也严肃起来:“能想到是谁做的么?”
沈清汜回应了片刻,而后摇了摇头:“先前身边的人太多,我也没想到这一层,所以不曾留意。”
“这就有点麻烦了。”夏征沉吟道。
“这倒未必。”时寅笑道,“至少我们知道在这望镇中确实有不安好心之人,之后也能多加留意。”
沈清汜在回答了先前那个问题之后就基本没听他们说话,他远远看着伤者所在的那里。事情看起来似乎已经解决,那个受伤的镇民又像没事人一样,重新开始搬运,没有热闹可看的人群渐渐散开,看起来一切如常。
可是这一切实在太平静了,就像刚才那场混乱不曾发生一般。
沈清汜又有些疑惑了,到底还是错过了十年,他总觉得自己有些跟不上这人世变化,在他眼里,醒来后遇见的根本没有一个是正常人。
“沈公子?”时寅出声喊他。
“你没事吧?”看到沈清汜脸色依旧苍白,夏征不免有些担心。
“还好。”沈清汜问道,“有事?”
时寅回答道:“方才有人告诉我说,又有送葬人进镇了,我打算过去看看。”
夏征接着说道:“我们也一起去。”
“……好。”
这个时候有其他送葬人出现,对于正处于望镇中的三人来说无疑是一件好事,且不说其他,单是他们带来的九天令,说不定就能帮上大忙。
在时寅的带领下,他们与另外两名来到望镇的送葬人见面了。来人是一男一女,这两人对于夏征来说都有些陌生,常年呆在望镇的时寅与他们却是十分熟悉,在他的介绍下,夏征这才知道他们就是杜宇明和余望舒。
“夏征?沈清汜?”杜宇明夫妇听闻对方二人姓名时忍不住愣了一愣,在短暂的惊讶之后,冲他们抱了抱拳:“久仰大名。”
“久仰。”夏征同样回礼,送葬人大多独自行动,少有搭档,故而对眼前这对特殊的夫妻档,他也是早有耳闻,只是一直无缘一见,只是不知他二人为何会知晓自己的名字。
似是看出夏征的疑惑,杜宇明笑道:“近几年走到哪儿都能听到你这个拼命三郎的名字,我们想不知道也难啊!”
相较起来,沈清汜的态度就明显要冷淡得多,在回了一礼之后,他完全没有开口的意思。杜宇明夫妇对此也并无表示,他们漂泊在外,一向与首阳宫无甚交集,与沈清汜更是两个世界的人,此时见沈清汜没有与他们相交的打算,他们自然也不会凑上去自讨没趣。
在双方彼此认识之后,时寅向他们说明了望镇九天泉水污浊的情况,末了说道:“若你们是来此补给九天令之力,恐怕是要白跑一趟了。”
杜宇明道:“无妨,我们来这里,本就不是为了这个。”
“哦?不知二位所为何事?”时寅闻言有些惊讶,望镇地理位置偏僻,若不是为了补给九天令专程前来,很少会有人路过这里。
却不知,在看到时寅的反应之后,杜宇明夫妇也显得十分惊讶,他们对望了一眼,反问道:“从外面看,整个望镇已被死气重重包围,你们身处其间,难道便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我和……沈公子,不久前才刚来到这里,当时镇外并无异常。”夏征说道。
一直不曾开口的余望舒在这时拉了拉杜宇明的手臂,低声道:“我方才探查了一番,望镇中似乎并无死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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