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泽当年在军事学校的时候,最擅长的科目就是机甲操作与维修,没想到这么久远的事情封齐还记得。
过了好半天,环锁仍然没有要拆卸下来的趋势,封齐抹了把汗:“这个环锁相当复杂,最怕里面还有微型定位装置,您不要动,我要上刀子——”
“上什么刀子?”实验室门口忽然响起一道低沉的男声。
两人回头看去,见是谢珩,食指上套着一把光子枪。郁泽对他没什么好感,看也不看就扭过了头去。
谢珩迈步走过来,拇指拨动击锤,“咔”地一声将枪口抵在了郁泽的颈侧,微微弯下腰来凑近了他的耳旁,靡靡地呼气笑说:“信我吗?只消一发子弹的功夫。”
封齐嚯地站起来,把工具往桌上一拍,怒喝:“谢珩!放下你的枪!”
脖子上的枪口恶意地挑了挑,郁泽这才抬起眼神来,慢慢地打量过去。虽然被危险的枪丨支顶住了最为脆弱的部分,郁泽从对方挑衅的笑容里却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安和恐惧。这也许是他第一次认真地打量谢珩的眼睛,那里面倒映着的,除了自己的面孔,就只有无尽的黑暗,像是片无人踏足的神秘星域。
被那样冷静如水的眼神打量,谢珩不禁再次顷下前身,对方的身上散发着刚洗过澡的清爽味道,竟让他觉得这种毫无特色的气味比oa的信息素还要香甜馥蜜,充满了吸引力。
他根本无法理解,为什么每次靠近郁泽就会产生这样的感觉。
“相信我,郁泽。”他贴着郁泽的耳朵,用着只有彼此才能听见的声音轻轻咬出他的名字,好似正在缠|绵交错,又摸着他的后颈重复道,“你应该相信我。”
谢珩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无比真诚,绝无半点虚情假意,他的确认为郁泽应该相信他,就好像曾经无数次那样,赤|裸相见、彼此交心。郁泽惊讶于他知道了自己的真名,却也鬼使神差地感觉到体内有什么东西忽然升温,仿佛一股热流沿着脊柱涌向四肢百骸,心脏自发的快速跳动起来,让人窒息。
他再次疑惑起那些被自己遗忘的记忆,脑海深处似乎有种感觉——他并不属于这里。
“开枪吧谢珩。”郁泽按住自己猛烈跳动的心脏区,献祭一般伸长自己的脖颈,如一只引颈就戮的天鹅。
谢珩眼角微微一笑,枪口调整对准环锁的芯片位置,食指快速扣动了扳机,消音的光子枪弹撞击在特殊材质的锁扣上,迸出激烈的金光,然后突然一声清脆的弹响,环锁被子弹斜劈开,掉落在郁泽的脚下。
过近的光子弹擦过颈侧,仍然在郁泽的肌肤上留下了一道红细的伤口。
谢珩将光子枪插回身后的胯腰带里,手指抹过郁泽渗血的伤口,深处舌尖舔了舔,那一丝血气瞬间湮灭在他的唇齿之间:“多谢款待。如果你能一直这么乖,我会考虑在你的晚餐里多加两块兽肉。”
郁泽:“……”
“如果你没有被刚才那发枪子吓到腿软,那就跟我来看看一些好东西吧!”谢珩挑起眉梢,视线向他的屁丨股移去,“当然,如果你的腿真吓软了,我也可以抱你回去。”
郁泽握紧拳头站起来:“多谢你的好意!我自己能走。”
“……”被当做背景板的封大教授表情呆滞的看着两人相互调|戏完,跨步离开了自己的实验室。他又坐回自己的仪器前,摇了摇头,看来这个长期禁欲的北冕军士是真的看上他们的皇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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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珩带他乘升降梯前往地下基地,一闪一闪的橘黄|色指示灯将他们的侧脸微微照亮,脚下的地板镜子一般泛着金属的光泽,倒影着他们的身影。此时只有两人独处,郁泽盯着他那双被擦得一丝不苟的黑色军靴,道:“你既然知道了我的名字……”
“我应该叫你陛下是吗?”谢珩插|进话来,一个转身将他堵在升降梯的角落,“如果你这么希望的话……我会那样称呼您的,我的陛下。”
说着撤开了那种具有压迫感的气息,向后退开一步屈膝半跪,行了一个郑重的军礼。
明明是郁泽在俯视他,但谢珩向上挑起的目光里并无应有的畏惧和虔诚,反而更加的危险,直勾勾紧盯的视线让人很不自在,简直是在一层一层的刮开他的衣服。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郁泽道。
谢珩笑了几声站起身来,“你这个搭讪的理由,大概已经落后几千年了。你若是问‘我们是不是在哪里做过?’或许我还能认真的思考一下。”
郁泽一阵气郁,“滚吧谢珩!”
升降梯平稳降落在指定区域,谢珩大笑着滚了出去,郁泽跟着走出升降梯,被眼前所见惊呆了。这里足足有几个足球场那么大,两边排列着数十架机甲,场地里忙碌走动着身穿工装的青年,端着工具盘,在机甲上爬上爬下。
“这并不是重点,郁泽,我要给你看的远远比这些要美。”
谢珩带领他从一个通道拐进去,在尽头一间封闭室前停了下来,门上的锁盘闪耀着幽幽的蓝光。谢珩将手掌贴上去,蓝光瞬间开始扫描识别。
“识别中……已确认掌纹来源,正在开启仓门,请稍等。”
电子仓门向两侧缓缓打开。
谢珩进门前突然抓起郁泽的手,也按在了门口的识别板上。
“识别到新掌纹,请确认是否将该掌纹设为开启密码?”
谢珩看了正在迷茫的郁泽一眼,点头道:“是,密码代号——郁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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