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您看什么?”男人的侍从好奇的问道。
“看刚才被孩子们嘲笑的两个男人。”男人漫不经心的答,心里却十分羡慕那两人, 不管孩子们的嘲笑,他们回去的背景, 却一点儿也没受到影响。
他甚至从那个个子高大些的男人行动里看得出柔情。刚才洗衣服时, 那些大件厚重的全是他在洗,另一个却只是随便洗了几个小件,并且多半时候在和小孩子们打嘴仗, 他过来, 就象是来陪大个子的, 而不是来洗衣服的。
而他们回去时, 大个子提着一大篮子沉甸甸的湿衣服, 另一只手还拎着只盆子。而另一个男子却光着手在后面晃荡。就从这点小事情上,他就能看得出, 人家真有感情。大个子男人宠着小个子男人。
这种感情,他一眼就可以看出来, 他们并不是兄弟, 虽然哥哥是会爱护着弟弟,但那种爱护却不同。
“这也不算什么稀奇事,那可能是一对儿。”侍从小六子说。
对于生活在一家男风馆的主仆二人来说,看到两个男人在一起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他无法理解公子为什么会对这两个男人感兴趣。这两个男人,在他看来,也没什么格外出奇的地方。这么多年了,他还真没见过公子对音律之外的事情感兴趣呢。
实际上, 公子好象对什么事情都不感兴趣,他活着,多半时候,给人的感觉就是在完成一种任务。他无法理解公子为什么会这样,但他打心底里还是很心疼公子的。
谁也不愿意生活在那么肮脏的地方,而公子却过了十年。不,应当说,他专门照顾公子都快了十年。而在之前,公子就已经成名了。当年那个还意气风发,充满朝气的公子,在一复一日,一年复一年的登台弹琴唱歌中,在那些寻欢之客的评头论足,污言晦语中,慢慢消沉了。
最近几年,公子几乎对任何事情都不感兴趣了。但却还不得不重复着这样的生活。除此之外,公子的担子也重,他不得不为春风阁的生意操心,不得不为了令春风阁的生意更好,而耗尽心血的谱写新曲子。甚至还得私下底去传授那些红姑娘们新曲子。他所做的一切,虽然所获丰厚,但真正能用到公子身上的又有几何?
那些银两如流水般的进来了,却全部被人拿走了。他知道,公子不得不这样做,想要活下去,就得听命于他人。而那个主人,他重来没见过,公子所做的事情,他也不敢过问,也无法过问,但他知道公子心中苦,身不由已。
而他也只不过是公子偶尔救起的一个将死之人。如果没有公了,他早就死了。所以,他能活着,就照顾公子一天,他只希望,终有一天,公子能过些自己的日子。
公子这样风华无双的人,却只能冷冷清清的过着孤独的日子,实在是太残忍了。可是,象公子这样的人,又到哪里去找个合情合意的有情人呢?看上公子的无外乎是些粗俗爱色之人,这样的人又哪里值得公子托付终生呢?而公子这么多年来,一个人也没看上,其实就算他看上,又如何?别人只看到得公子光鲜的一面,又有谁知道公子常年那个苦行僧似的生活。
一个男伎而已,就算再讨人喜欢,再有才华,最终也不过是被别人玩弄一段时间,说不定还等不到色衰爱就失了。所以,公子也是看明白了,才会无欲无求,就这么守着春风阁,过一天算一天的吧。
小六子心里所想,无双公子自然明白,但他不会对小六子说什么。小六子也没有他这种复杂的思想。他是羡慕眼前消失的两位年青男子,但是他也有自知之明,他的这一生,很早以前就已对情爱无希望了。
他只不过是盼望着,有朝一日能离开春风阁,去过点自己的生活。不需要奢华,不需要热闹,只需要一处小宅子,一方小天地,就算是避世隐居,日子清苦也无所谓。反正这个繁华的俗世,他已经没多少留恋了。
“公子,回去吧。”小六子等了许多,才轻声提醒主子。
他不懂为何公子喜欢还这里闲坐,但是公子却经常要乘这条船到这里来闲半天,也许在这里他才能获得心灵上的清静,而多半时候,他也不过是在船里看那些孩子无忧无虑的打闹玩乐。而不会嫌他们吵,也许他爱的就是这份童年,这份无忧吧。
“走吧。”无双回过神来,返身回了船舱,这条船,这些年过去了,他的唯一私产就是这一条普通的船,而他唯一能自由行动的地方,也就是这一条小河的这一段路程而已。
他来这里,也不过是为了出来透口自由的空气,暂离那个污七八糟的地方,给自己放一个短暂的假,让他觉得自己还是个活人,还是个正常的活人。等他回到春风阁,他就又是那个不象真人似的无双公子了。
而辛湖一回到小院,就气呼呼的去换衣服了,先解下厚厚的束胸,换上轻便的内衣,就穿了件薄外裳躺在门口纳凉。
大郎晒完衣服,端了一碗早就凉透了的绿豆水过来,说:“好了,和一群孩子生什么气呢?我们又不天天在这里生活,过不了几天就走了。谁还记得我们啊。”
“我不是为自己生活,我是气这么小的孩子,居然就觉得女孩子就该干家务活。男人天生就高人一等。”辛湖说。
其实想了想,这些事又与她有多大关系呢。她管不了别人,也改变不了这个社会。这里也不象芦苇村,就那么点人,在她的无声无息影响下,男人对女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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