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泽吃得很香,看李玥明不吃饭,关心地问她:“妈,你怎么不吃啊?”
李玥明从包里的纸盒里拿出一张餐巾纸放到他面前,笑着说:“妈妈刚才吃过了,不饿。”
周五下午下班后,李玥明带着儿子回新房。父母很高兴地做了她喜欢吃的饭菜,瑞泽和大虎两兄弟两个几天不见,见了面反而更加亲热。麦香说:“妈妈真是偏心眼,重男轻女思想严重,把儿子带在身边吃独食。”李玥明批评她不懂事,说作为姐姐,要带好弟妹们,弟弟跑丢了她要付很大的责任。麦香更不高兴了:“腿长在他身上又不是长在我身上,我能管得了他。”
李玥明把四个孩子叫到一起,将在外面给他们买的新衣服拿出来,都是一个牌子,说:“你们四个听好了,姑姑妈妈是一样的,我对你们四个是不偏不向,你们都要好好学习,知道吗?”
大虎说:“姑,我听话。”
瑞泽也说:“妈,我以后再也不一个人出去乱跑了,我要作个好孩子。”
父母站在一旁,母亲又抹了开眼泪,李玥明怕她又提起王云的事来,装作要上街的样子,对孩子们说:“穿上新衣服,我带你们出去玩。”
母亲也要和孩子们一起去,李玥明说妈就别去了,你和我爸一起吧,晚上公园里的人多,咱们一大家子人万一走散了,还得找来找去的,我带着四个孩子都管不过来,那有时间要照顾你。母亲很高兴地说:“好吧,你带他们去,一个星期难得有时间和娃们在一起,就陪他们多玩会。”
李玥明给了麦香一百元钱,让她带着妹妹弟弟一起玩,自己坐在边上歇着。她给王安康发了条短信,让他第二天回家来,说有事情商量。一直等他回短信,都没就有。也不再理他。
宋海伦打来电话说已经把王云的骨骸全部弄到了,也给她在一座公墓买好了墓地,问她下葬的时候要不要去一下,李玥明说一定要去的。宋海伦说那好吧,何小光拿了王云的生辰八字请先生测算,看哪一天适合下葬,然后会通知你的。李玥明还要说话,宋海伦就已经挂了电话。
这天晚上,父母睡在楼下面,孩子们都睡在楼上。李玥明好几次都想要去和父亲说实话,却实在担心他们无法承受王云死去的现实,也担心他们会阻止王云的事情到此为止。思前想后,一夜难眠。两害相权取其轻,两利相权取其重,李玥明一直在用这把尺子衡量,却终是得不出一个结论。
最终,她不得不承认,她妥协了。斯人已逝,活着的人总还得活吧。那二百万元对王云来说也算是个安慰,她一生追求金钱,却终落得个命丧黄泉。真可谓机关算尽太聪明,终算了卿卿性命。
无论是自欺欺人还是自我安慰,在李玥明看来,两个孩子一直都是缺失母爱的,王云对自己的人生做了错误的判断,她根本不配作一个母亲。如果一味的追究宋海伦的责任,即使她被判了刑,孩子还是没有母亲。按照法律规定,也赔了不几个钱,再弄僵了与何小光的关系,与自己的前途也不利。
王安康一大早就回到了家里。李玥明觉得自己还是得找到一处存放心灵的地方,她毕竟是个女人,女人的心本就是一池子水,比不得男人海一样的胸怀。她先是向他报喜,说自己进了局党委委员的推荐人选,估计当个党委委员没问题。王安康高兴地不得了:“天哪,我简直不能想象,你的升迁这样快,到底是为什么呢?”他突然想起了她母亲送给她的那块金条,说:“对了,这一定是我家的传家宝在保佑你,要不然,你怎么能过五关斩六将,在一大群男人中脱颖而出?”
李玥明笑道:“你的想象力倒是非常丰富。”
王安康说:“你一直在行政部门工作,对党建知识了解的不多,不过我在党口工作,对这方面的知识比较清楚。党委委员是一种职务,而且在这个特别的时刻,你很有可能进入局领导班子。如果进不了党委会,你要想进领导班子可就不容易。”
中午饭后,李玥明借口去超市买东西,叫王安康和自己一起去。王安康说早上起地早,想休息一会,这么热的天,出去干什么?家常便饭就行了,还用得着买菜吗?李玥明不满地说,你一天一个人呆在渭高,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既然来了,就应该好好表现一下。要知道,一家之主不是白当的。王安康只好同意,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出了小区,李玥明对王安康说这样吧,我们找个苶馆坐坐,这么长时间了,我们都没有好好谈一谈了。王安康说你有病吧,要谈家里有的是房间,用得着花这冤枉钱,先是费尽心思将我骗出来,还要进苶馆谈话,一副上级对下级的架式,这到底演的是那一出呢?
李玥明说:“这个你就别管了,我不是说了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吗,家里一大家子人,隔墙有耳,你不知道?”
王安康只好随了她。两个人进了不远的一家茶馆,要了一个包间。李玥明将请勿打扰的牌子挂到门上,关上房门。
王安康看着她说:“搞得和地下工作者一样,你到底怎么啦?装神弄鬼地,别吓着我。”
李玥明表情严肃地说:“王云死了。”
王安康面不改色地说:“这有什么奇怪的,失联了近一年时间,不是进了传销组织,就是死了。”
“你也不问问是怎么死的?就这样主观臆断?”
“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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