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之凿凿:物有本末,事有终始。
拗不过他,赵毅风只能每日竭力多处理城中事物以减少江玉树的负担。如今,贺千丈要来,赵毅风自是求之不得,这样江玉树身上的胆子就减轻了许多。
江玉树身子寒凉,眉间樱红颜色深浅不定,赵毅风留有好奇,却没有过度询问。
寒风料峭,十一月消逝。
赵毅风在将养的一个多月只要有空闲就在江玉树耳边叨叨。江玉树总是拿着玉箫,静坐茶案边微微一笑,颔首一点,算作应答。以致东方不羽越来越确定心中的想法。
“玉树,本王送你一件宝贝!”赵毅风满脸欣喜的进帐,抖落身上雪花。边境的冬天,格外寒冷。风过处骨头生疼,脸如刀割,直达骨子里的寒意。与天倾皇城的水汽弥漫相比,多了份凛冽。
外面雪花纷扬,帐内却温暖如春。江玉树白裘裹身,正在茶案边煮茶。听到有人撩帐进来,颔首算作应答,接着埋头摸索煮茶。
不论何时,只要江玉树有空闲,总会手不离茶。这让赵毅风很欣喜,欣喜的是自己可以每喝到他煮的茶,让赵毅风担忧的是江玉树眼睛看不到,这样聚精会神,虚耗神思对他身子不利。
见他煮茶投入,接过他手中的茶具,赵毅风淡淡一笑:“放下吧,我带你去看一样东西。”
江玉树顿下手里的动作,轻轻一叹:“我双目不明,任何东西怕是都无甚用处。”
赵毅风失笑:“玉树过忧,此番大礼定会合玉树心意。”
江玉树放下手里的茶具,抽过腰间的玉箫,低头来回摸索,试图猜测赵毅风又有什么惊喜。
玉箫横在眼前,赵毅风浅浅一笑,伸手接过。
刚出营帐,一股冷风扑面而来,赵毅风明显感受到身边的人打了的寒战。替他紧了紧领口的裘绒。
他只看见雪花点点落在他清俊的脸上,织幻出坠梦的温柔,忍不住想去触碰。竭力摇了摇头。他看着他,温声一问:“还冷吗?”
玉箫本是剔透温凉,可此时却有一股灼热感,江玉树微微一笑,“倒也还好。”
赵毅风清楚的看见他浅红的唇渐渐变得浅紫。
心下一惊,急忙牵着他上了马车。
半盏茶后。
两人来到一座小山山脚下。
“玉树,我们现在要上山了。”赵毅风温声提醒。
紧了紧手里的玉箫,江玉树轻眨眼眸,点头应答。
一路走过,积雪渐消,暖风游走,一瞬间让江玉树有些不自在。“为何越来越温暖?”
赵毅风仔细脚下的步子,护着身后的人,笑着说:“此山分属阴阳,迎风一面,四季寒冷;背风一面,四季如春。我们现在在背风一面,你身子寒凉,这里地势有助你调养身体。”
暖风袭身,花香渐浓,鸟飞灵动。越往上山走所有的感官完全换成另一种,不是寒冬时节的全身紧绷,反而每个毛孔都疏散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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