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振虎抿了一口茶,单手撑着膝盖,眉头微蹙:“有些事情,说出来大多数人都可能不相信,但真正发生在自己身上,才知道,原来世人是多么的愚昧。”
“爷爷年轻的时候,便与你师父沉云道长认识。那时候,我们同在白云观修道,师从无痕道长,练习道教功法。无奈我们白家家族事务牵连,我不得不离开师门,成为了边缘化的道教追随者。
“而沉云道长那时候,也不过是个专心修道的小道士罢了。直到后来他外出游历,发现九转山破败的沉云道观,才随了道观的缘,定居道观,自命沉云道长。”
白振虎回忆着往事,面庞间不难看出对于过往仍然存有遗憾。
“脱离白云观以后,我便过上了世俗人的生活,娶妻生子,直到后来,看着你父母结婚,有了你两个哥哥,一家人其乐融融,直到十八年前你出生……”
白振虎又顿了顿,接着说道,“按道理说,你的出生应该给家里带来更多的欢喜,但你自打出生开始,就跟其他的娃娃不一样!从你出生开始,五脏六腑全都有缺陷,生命垂危,一直在医院重症监护室呆了两年零三个月。
“那时候我还没有退休,通过各种关系请了世界上最好的医生,可等到的结果依然是让我们放弃……”
“你母亲多少次在icu病房外哭昏过去,谁能忍心看着自己的孩子刚刚来到世上就要面临死亡?就在一家人走投无路准备接受现实的时候,你师父,也就是沉云道长突然出现在了。”
“那天,你师父说,你出生时,正好赶上星宿轮替,三个童子同时下凡,又恰巧同时选中了你的肉身,所以才出现了三童争窍这种只有在传说中才会出现的事情。”
“那天,你师父说你身处三关七劫,若再不渡关,活不过三岁。”
“三关七劫,那是什么?”白少锋抱以质疑的语气,身处当今社会,让他接受这些鬼神之说,实在太难接受。
“你师父说,你出生时,适逢七十二星宿轮替,三位童子讲下凡间,同时看中了你的血肉之躯,互不相让,结果形成只有在传说中才可能出现的三童争窍,三童争窍伤及你的三魂七魄,过去两年,三童已经将你的爽灵、幽精侵蚀干净,若是再将胎元侵蚀,便是大罗金仙在场,也救不了你了。”
白少锋听的懵懵懂懂,白振虎一边回忆一边后怕:“若不是又碰到了你师父,也就没有今天的你了。从那天起,你师父将你带在身边,以道法符篆之术,结合古道修丹,终于是将你的命捡了回来。”
“那这信上所说,师父自损道业……”白少锋不敢想……
白振虎哀叹点头:“在将你送出沉云道观之时,你师父将留给你的遗物交于我,并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到你懂事了告诉你一生为人多加小心,他说虽然已勉强为你压制三童争窍,还魂入体,但却无力再助你镇守七魄。
“你这一生,不算三童之劫,还有七场大劫难。至于自损道业,你师父平淡如水,告诉我,出家之人,早已看空,追求得道,又岂能被生死红尘羁绊,况且他说你命中与道有缘,更是与他有劫缘,能为你度过三关,也是上天安排……”
听罢这些,白少锋“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泪如泉涌,心如刀绞。十几年时间,自己竟是畜生不如,对自己有救命之恩的恩师充满憎恨,自己哪里配得上是个人?
“师父!师父!弟子错怪你了……弟子,弟子如何能够报答你的舍命恩情啊……唔唔……”白少锋朝东磕头,跪地捶胸,嚎啕大哭,怒骂自己猪狗不如,不识恩情,让师父在天之灵居然还要受如此委屈。
白振虎疼惜的看着自己的孙子趴跪在地上不断的抽搐哭泣,想要安慰,伸了伸手,又缩了回来,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在跟白少锋说单:“哭吧,哭吧,哭出来就好啦,一切都过去啦,相信你师父知道你理解他了,也会很欣慰吧……”
白少锋哭了足足半下午,方才缓过气来,擦干眼泪,站起身来,肿着眼皮重新坐到沙发上,问白振虎道:“爷爷,我竟错怪师父如此之久,你们应该早些告诉我才是,如今才知道真想,我真是,真是……”
白振虎走过来挨着白少锋坐下,拍拍他的肩膀:“孩子,我又何尝不为你师父可惜,无奈你师父特别交代,一切顺其自然,需待得你恨意渐消方可告知与你真想,否则心魔作乱,反倒害了你啊。”
“恩师对我有救命之恩,宁可蒙受不白之屈也还替我着想。爷爷,师父说木盒中放着他毕生的追求,你可知师父所指?就算是死,我也要替师父完成。”白少锋泪水又涌出眼眶,心中打定主意,必不能让沉云师父留下遗憾。
“你师父将木盒交于我,只说盒中之物乃偶然所得,具体是什么,他没有说,我也没有问。”白振虎好歹算半个出家人,沉云道长留给白少锋的东西,他不至于去翻看究竟是什么东西。
白少锋重新打开木盒,反复看了几遍,确信除了手中的信和旁边的捆着的羊皮卷,其他没有任何东西。看来师父所指,便是那困羊皮卷了。
他重新拿起羊皮卷,解开绳扣,柔软的质地丝毫没有因为岁月侵蚀而变化太大。一点一点展开,两个略显乌暗的烫金大字出现在羊皮卷上——“道藏”。
“嘶……”一旁的白振虎猛地吸了一口凉气,身体一下子绷紧,而后,他快速起身,将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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