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身在米国的郑家长孙却出现在了国土的西南端,更甚者还改作姓了‘任’和丰市的周家扯上瓜葛,这可不是简单的一句巧合能解释得了的。
郑宥廷来此的目的显然是为了堵住封傲的口,也不准备为他接触疑惑,直接道:“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情。你只需要明白一件事,你今天,没有见过我,以后也不会在这里遇上郑宥廷。”
封傲没理会他,一口气喝了大半瓶水,药浴过后口干舌燥是正常现象,喝完看了眼郑宥廷,又继续将瓶中剩下的水喝完,眼角还带着若有似无的笑,让人莫名觉出危险来。
须臾,才慢声道:“我也不过是在尽一个父亲的责任罢了。”
话音还未落,郑宥廷的冷笑声就传来了。终究是嫩了些,本该是冷酷出奇的人却让封傲三言两语就了解到了一处逆鳞,那便是他的父母。自然也不会是对父母有多在乎,郑宥廷对此甚至是痛恨的,以至于年至二十有三听及这样的话依然控制不住怒气。
“我不想和你讨论父亲或儿子的责任,你最好不要对任何人多说一个字,否则……”
“否则如何——”
刀锋冰冷的触感让封傲不着调的声音蓦地停顿,他低头看了眼贴在脖子上的匕首,并没有受惊或是作出闪躲的动作。他此时不过想着自己听到动作的时间,计算出郑宥廷方才出手的速度,不由心里暗赞一声。
对于一个没有修炼过正统武术还能做到这样的速度的人来说,郑宥廷单这一手笔已经超出了正常人太多了!
封傲在想着郑宥廷的天赋,就听低沉冰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不要给我再出手的机会。”
匕首被收回,封傲回头的瞬间只来得及看到他隐入黑暗中的背影。
稍许,封傲脸上的表情才慢慢淡去。
原本以为离开京城来到这个郑家势力之外的地方可以尽兴做他想做的事情,可没想到却来了一个郑宥廷。
看郑宥廷隐姓埋名的行状,封傲自然不会想不到他正在秘密行动中。关于这个行动是什么,郑宥廷是否有危险,封傲本人没有半点好奇,只要达成了互不干涉的默契就好,不枉费他陪这毛头小子唱这一出戏了。
想到这些,封傲捏扁了手中的矿泉水瓶,起身,随手向后一抛,眼下当务之急是要将这具废物身躯好好修炼才行,否则当真什么毛头小子都敢拿刀子往他脖子上架了!
哐当一声,矿泉水瓶准确无误地投进了垃圾桶里,和酒瓶相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
平安无事地度过了一个月,那个长住在周家登上丰市高层话题榜榜首的年轻男子——任佑在那夜之后再未出现在封傲的视线范围内。
封傲这个副市长当得清闲,除了在丰市的表决会议上举个手,他一般时候在高层势力中透明得毫无存在感。
也正是他这样的态度,让丰市一班子人摸不清他行事的套路,仿佛什么决定也都看心情而为之,被市政刻意剥夺了实权放置一旁也不见丝毫不满。今日以为总算将他拉到阵营中,明日他就转而支持了对手,说是墙头草也不为过了!
丰市高层依旧戒备着封傲,托人向上面打听这个从京城中调配来的副市长身家,可往往只得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也不知是此人真找不出调查的亮点还是有人可以阻拦了。后者的可能性并非没有,这也是他们在没有真正拿下这个副市长时,对他左右摇摆的态度也没有做出警告惩戒举动的原因。
别人怎么想不在封傲的考虑范围之内。他算是领会了,他来丰市当这什么劳什子的副市长充其量也不过凑个票数。而这两派人肯花心思笼络他,也无非是为了争取这个票数罢了。
要知道现在市委和市政两方的势力基本持衡了,会议桌上三派人物,除了模棱两可的一二个中间派,其余两边也要到各自饱和的极限了。也便是因此,封傲这一票才戏剧性地有了决定性意义。
参加了三回表决会议,封傲也同两派人吃了六回饭,他也摸清了这其中的运作。无非找个好说话的场合——这种场合通常发生在饭桌上,其后利诱之。同封傲曾经的时代相比此等手段找不出创意所在,不过因为顶着法制社会的名声有些威逼杀伐不如他所在的时空方便罢了。
虚与委蛇,自从封傲’叛离‘师门,脱离所谓正派冠上反派的名号一手创立魔宫后没有人有能耐叫他封傲与之如此周旋了。哪想一朝跨越千百年,要遭遇这许多不得已而为之。
心性强韧如封傲自然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而觉得挫败。他的人生几乎是在一个个逆境中打拼过才成长为如今的封傲,虽然一世事业功勋陡然化作泡沫,这不表示他的心智也化为乌有了。
他此时不过是在蛰伏着,连呼吸都在压抑,倘若将他唤醒,他会让人知道谁,才是真正的狩猎者!
一个月时间这么过去,原本还抱怨丰市班子做得不地道简直是要封杀副市长做出任何功绩的机会的助手李辉已经认清郑市长的本质开始担忧自己的前途了。
他从前怎么就会认为新东家是池中卧龙?一定是他看的角度不对,才会天真的以为四九城的郑家大少还有飞龙在天的机会而赌上自己的后半辈子的仕途啊!
李辉的自怨自艾得不到任何安慰,就在他一个指头接一个地掰着从前积累下的人脉能不能把自己救出这个深渊的时候,一个机会又摆在了他和他的新东家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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