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看去,黑暗之中那密密麻麻的棺木铺就了整条溪流,晃动着、碰击着、漂浮着,就像是一条死亡之路,满是尸体的可怖气息,阴森无比。
乐无异垮下了一张脸:“喵了个咪,还真被我说中了。”这排着队占满了空间的棺材,怎么看怎么恐怖。
而往水面两边看去,并无突起的岸边石道,变大了的通道底层依旧只有水,这不会是要踩着水在一大片棺材里走下去吧?
乐无异叹了口气,还未说什么,却见谢衣走上前去,摸着一具就近的棺材道:“师尊,这是刚才的那具棺木。”
四人此时站在甬道与甬道的夹缝之间,而就在他们的前方,一具刻画着火红云纹的棺材正缓缓地飘荡着。
沈夜也走上前去,那棺材顶部尚有一丝血迹仍未干透,沾染在指尖带着股淡淡的腥味:“看来是了。”
那具棺材终于被他们追上了,只是看着缓慢飘荡、几乎没有前进多少的棺材,疑惑再次在四人心间升起:先前那一段路,它是怎么过来的?
这里的水流并无任何的变化,和前一段一样缓慢,而此刻的棺材虽然偶有与前一具相撞的情况,但是这同样的水流速度,如果它以同样的速度飘过来,怎么会那么快就到达此处?
沈夜拿着手电照着棺木四周,想要找出一点蛛丝马迹,然后在棺材的前方停下了脚步,众人随着手电的光芒看去,便是一个个难掩惊讶。
“这是……绳索?”
只见那棺材底部不知何时被凿出了一个洞,一条足有二指粗的绳索在其上打了个死结,不过因为棺椁够厚,那洞倒没有凿穿棺木。
四人立马上前,却是在其他棺木底部查看起来,而不论远近,低头都可以看到那被浸泡在水中的绳索,一条绳索便系着一具棺材,在那满满当当的棺路之下,同样如蛛丝一般遍布着数不胜数的绳索。
“难道这棺材之所以能移动如此迅速,是因为有人在这里拖动?”夏夷则拖着下巴思索着,复又提出了自己的疑惑,“但先前所见,丧礼的仪队并未有人进入这山洞,那么是谁做的?”
沈夜瞥了夏夷则一眼:“你说呢?”
“这……”
乐无异开口道:“这还有什么难猜,也许是那个啃鸡吃的人?”先前那漂流在水上的鸡不就是最好的证明?
夏夷则托着下巴:“难道是……守墓人?”
沈夜看向那棺道的前方,昏暗一片,影影绰绰起伏着无数的棺材,这样的环境里存活着一个类似于守墓人的存在吗?“哼,果然有趣。”
谢衣则有着自己的思虑:“若是守墓人,那我们必须小心了。”
不论他们的目的如何,哪怕并非是为了明器,只要有打墓主沉眠的可能性,守墓人不将盗墓者一网打尽必然誓不罢休。
乐无异只是想到了一个问题:“吃活鸡的守墓人?”这样的“人”,怎么想都有些奇怪吧?但是能打死结,又恪守着某种规矩的,除了“人”,应该也不会是其他的什么东西了。
谢衣微笑:“所以要小心。”
乐无异吞了吞口水,师父的意思是,不一定是普通人还更有可能是怪物吗?
沈夜道:“到底是怎样的家伙,走下去就知道了,”他瞥了乐无异一眼,“古滇的僵尸都一路看过来了,怕什么。”
乐无异只能装傻充愣,太师父,你不觉得这样看不清摸不着的才更慎得慌吗?只可惜他知道,无论在什么情况下太师父都不会乱了阵脚,所以说了也是白说,说了反而会挨训,至于师父……
乐无异瞥了一眼坦然自若的谢衣,再看一眼同样冷静的夏夷则,只能叹气,也许他该把这种过早的危机意识扼杀在摇篮里?
夏夷则拍了拍乐无异的肩膀:“不必多想,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夷则……”乐无异看向夏夷则的双眼中满是感动,果然你懂我。
夏夷则但笑不语。
沈夜哼了一声拉过谢衣便走:“走了。”
绳索的存在提醒着众人小心那隐藏在暗处的隐患,而目前最为头疼的,却是那太过靠拢了的棺材,因为靠的太近,竟是没有落脚的地方。哪怕再小心,随着水流飘荡的棺材都会撞上来,这一下下撞在腿上的感觉可不轻松。即使躲开了,还有下一具、下下一具,当真是防不胜防。
沈夜皱起眉头,终于选择了极为有效的方式——踏着棺材前行。谢衣阻拦不及:“师尊……”
沈夜回头,表情并无变化,谢衣看着前路极为拥挤的水面,终是叹了口气,对着那数不清的棺材道:“得罪了。”提起脚也跨上了棺材的顶部,之后夏夷则与乐无异照做,果然速度快了许多。
若非脚下踩的是一具具的棺材,若非棺材内部都躺着一具尸体,这一路走来,竟与平地无异,足以看出棺材数量之多。
又前行了许久,眼见着甬道越来越宽敞,头顶的山壁也越来越高,脚下的棺材数量却并未减少,依旧满满当当铺满整个水面,至于那些绳索,由原本的稀疏渐渐变得密密麻麻,可以说,若此刻重新踏回水中,踩到的不会是泥沙,绝对是不留空档的绳子。
该说不愧是墓葬群吗?这一路过来,绝对有数千数万的棺木,最早的棺木也不知是何时放进来的。只是神奇的是,无论年代多久,这些棺材的质地都十分的坚硬,四人一路走过并无塌陷的表示,而那些浸泡在水中不知多少年的绳子,也没有腐烂的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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