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男子淡淡的点头,“东西呢?”
匍匐在地中的一个男子,连忙掏出藏在胸膛的长颈玉瓶,向空中一抛,“嘎——”一只黑羽赤目的夜鸦飞了过去,准确叼着那瓶子,直接落到那古琴旁。
修长的手臂伸出,苍白的手,长长的黑色指甲,紧紧一握,那瓶中躁动不安的魂魄一霎那间安静下来。
“公子,可不可以……赐我们长生之术。”那两人目露贪婪,定定的望着那个蓝色身影。
那人偏过头去,不置可否,施施然抱起地上的古琴,轻轻的弯了弯唇,声音低不可闻——
“嗯~~好~”
字音未落,身影已移动,一阵黑色的疾风笼罩而来,平息之处,那跪伏的两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只余下空气中还未消散的血雾和那淡淡的血腥。
风一吹,一切安宁。
“你何必如此?”一个紫色的身影从斑驳的竹影中走出。
那抱琴的男子回头望了望紫色的身影,月色下,一双幽蓝色的眼瞳妖异炫目:“与你无关!”
话音刚落,一个飞身跃入斑驳的竹影里,那袭宽大的幽蓝的袍子上雪白的昙花袍随风飘摇,长长的银色发丝漫天飞舞。
“呵,与我无关?!”四个字说得咬牙切齿,那双金黄色的兽瞳中不甘与怨愤之色满溢,拳头紧握,他倒要看看与谁有关?
一红一白两个飘忽的影子依次在宰相府的个个房间中进进出出,好似寻找什么东西。半响后,落到宰相府庭院中的大槐树上。
红衣少年挠了挠头发,纳闷的说:“怎么会不见了?”
“我怎么知道!”
红衣少年拳头在树上一捶:“怕是被别人先拿走了吧?那回去怎么说?”有点懊恼不该夸下海口说会把那长生丹偷回来。
“我怎么知道!”
杏核眼一瞪:“你就不会说点别的?”
“我怎么知道!”
“……去你大爷的!”
“……找死!”
“哈?”迎面劈来一把雪亮的大刀,“你大爷的居然来真的”,他连忙抽出背上的长剑招呼上去。
兵兵砰砰,刀剑相撞,闪着银色光芒。
半刻钟后——
“不打了,不打了,认输,我认输……累死小爷了。”红衣少年一屁股坐在树杈上,随着他话音一落,持刀的白衣少年立即收手,在槐树枝桠上长身而立。
红衣少年杏核眼一闪,长剑一挥,树桠截断,那白衣少年没有留神他的小心思,一个趔趄,姿势狼狈的向地上摔去。
“哈哈哈~~”树上的红衣少年抱着剑仰躺在树干上,指着地上摔成一个大字的人,笑个不停。
摔在地上的白衣少年呆愣了几下,幸好地上全是铺的厚厚的槐树叶,他木木的抬手拂开脸上的槐树叶,眨巴眨巴双眼看着树上那个一肚子坏水,一脑子鬼心儿的小子,笑得嘴角都快咧到耳后去了,没心没肺。
但是他的笑怎么就这么好看呢!?
倏地,地上的少年不可思议的瞪大了双眼,一个纵身飞上树去,抱着大刀对着那红衣小子的脖颈处就是一劈。
大刀劈下那截正准备拧红衣少年的脖子的树枝。
“娘叻~~~妖怪!!!”咚,红衣少年惊慌失措的摔到地上,不幸的是他的脚正好撞到一块大石头上,崴了。“哎哟~~嘶嘶~疼死爷了。”他大叫一声,眼看着如蛇一般的树枝像他袭来,他就地翻了两滚。将掉在旁边的剑拾了起,以剑做刀,毫无章法的向树枝砍去。奈何那些被砍的树枝只是稍稍顿了一顿就再次向他扑来。
红衣少年吓得一下子闭了眼,心里念叨:难道小爷要栽在这里了!!
身子一轻,他眨巴下眼,自己已在白衣少年的背上。
一下子又得瑟起来了。
“快点~快点~追过来了。”
“再说,扔你下去。”
红衣少年撇了撇嘴,回头一看,娘叻,一根槐树枝正离自己屁股半个手掌远,这是什么东西啊?一紧张,双腿夹紧白衣少年的腰,身子向前一扭,恨不得钻进白衣少年背里去。
“……”白衣少年脸一红,“你不许动,”声音别扭。
“哎!那你跑快点啊,小爷的屁股~~~”尾音上翘。“驾驾~~”
……
一阵阴凉的黑风吹来,那槐树精惊惧的迅速收回自己的树枝,又变回一颗普普通通的树,两个身影落在院落中。
季白看了看跑远的两人,吁了口气,微带怨气地说:“洛兄,你干嘛阻拦我?”乖乖,刚刚那两小孩儿差点就被槐树精吃掉了。
“不合规矩!”洛夜淡淡地吐出这几个字,默默地望了望那红衣少年,然后墨染的眸子又一瞬不瞬盯着季白,面无表情的脸终于淡出一丝微笑。
慢慢的和记忆深处的那人重合,不知不觉的目光越来越柔和——
“木头,木头,我来咯。”蓝衣小孩儿甩着胳膊,一蹦一跳的跑来,脸上一道灰一道黑,一双桃花眼贼亮贼亮,向前纵身一蹦。
黑衣小孩儿大惊失色,连忙扔开刀,“喂,当心!”黑衣小孩有点郁闷,真是会挑时间,每次自己在练刀时都来捣乱,都不怕误伤到。
双手大张接住蹦来的人形凶器,可两人都才8、9岁的年龄,身量体重都相差无几,蓝衣小孩这一蹦,重力加速度,两个人瞬间滚成一团,草屑飞扬。
“哈哈~”蓝衣小孩放声大笑,抬起胳膊抓住身旁正要爬起的人,“不许动,歇一会儿。”身边的人确实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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