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拖着一种奇异的腔调在宋烜脑海里吐槽:【噢,宿主,您真是到哪里都会诚恳地跪拜那里的土地。】
宋烜:【......闭嘴!】
宋烜拖着残花败柳(......)的身体爬起来,捂着胸口艰难的发问:“这次的伤口不是灵魂上的了吧?”
系统瞅了瞅四下,发现无兽人之后放心的闪现在了宋烜面前,“不是了哟,宿主您等等,这次的伤口面积有点大,耗时要长些。”
宋烜看着自己胸口那一大摊的血迹抽了抽嘴角。
系统在他面前招了招手,久违的小光粒就再次从他的头顶上飘落了下来,带着让人舒适的力量溶进了他的身体里。半响,宋烜试探着活动了活动四肢,满意的发现伤果然都恢复得差不多了。
不过......每次传送到位面胸口都有伤,这可真是一个值得深究的问题。
正当宋烜抱着这个疑惑思考着下一步该干嘛时,系统再次成功的打断了他的思路,“宿主,我先回去辣,待会男主何信然就要出现了,您记得装得痛苦点让他把您抱回家哈。”
系统如此说着,化作一道流光窜回了他的脑子里。
宋烜:【......去你妈的抱回家。】
话虽然是这样说,但宋烜还是变成兽形老老实实的趴回了原处。毕竟现在他也不知道去哪好,按照秩序者守则第二条讲的来看,系统总不会害他的。
黑豹的身体当然和人的不一样,这种感觉非常奇特,你能感受到自己清晰地控制着身体上的每一个部位,前肢,后肢,尾巴,乃至肉掌上锋利的爪子的收缩。
宋烜趴在地上眯起眼享受着这难得一见的体验,甩了甩尾巴。前肢和后肢都充满力量,他敢肯定,如果此时有敌人出现,这具身体定能第一时间的扑上去,用利爪一把割下来人的头颅。
不过这么想了一想,宋烜还真的看见不远处有一个人跌跌撞撞的走了过来,得黑豹良好的视力相助,他清晰的看见来人的衣衫褴褛,身上的划伤不下数十。
——估计这就是男主何信然了。
宋烜略略回想了下那本的剧情,黑豹和男主的相遇的确是这种情况,男主身受重伤,而黑豹跟他相比也好不到哪里去,胸口遭到了重击,只剩下一口气吊着。
他想着,就顺应剧情放松了肌肉,整个身体都倒在地上的血泊里,脑袋垂下,控制住呼吸。正好地上的血还没有干涸,这么一整起来,居然还挺有模有样。
何信然拖着灌了铅一样重的脚步艰难的挪过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
一只形状优美的黑豹倒在血泊里,他原本光鲜亮丽的皮毛都失去了色彩,本该骄傲扬着的头颅蔫蔫的耷拉着,已经是进气多而出气少。
联想到自己的处境,何信然不由悲从心来,动了恻隐。他看着地上那只和他的处境差不多的黑豹深深的叹了口气。
“唉,反正我已经够倒霉了,捎上你应该也不会更倒霉了。”
他说着,见这四周连根像样的草都没有,不由又叹了口气,走上前,蹲在宋烜面前,用力地将他拖上自己的背。
“诶,兄弟,看在我都要死了还不忘救救你的份上,千万手下留情别一口咬在我脖子上啊。”毕竟背上背着的是只豹子,何信然不免心中揣揣。
那只黑豹也不知是不是听懂了他说的话,趴在他的背上死了一样动也不动,呼吸也微弱得可怜。
何信然使劲将黑豹往上提了几分,感觉到轻松了些才重新迈开脚步。
何信然身上的伤口时不时的就会往下滴血,再加上黑豹身上未干涸的血液也在往下滴,他们走出了那片荒野后,何信然不经意的一个侧头,就见那边他们走过的路上血迹斑斑,一步一脚印都不足为过。
他抹了一把额上的汗,忍不住感慨:“我俩还真是难兄难弟。”
黑豹仍旧没理他,何信然也不以为意,专心看着脚下的路一步一步的踏。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走得眼前发昏何信然才终于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山洞,他欣喜地加快了脚步,然而只是走了几步而已身体就因承担不住这种负荷而迫使他缓下了脚步。
“唉,明明就在前面了,我怎么就走不过去呢......”何信然喘着气说,他的后背早已被大片的汗淋湿,混着血往下滴。
黑豹睁开了那双黑眸淡淡了看了他一眼。
何信然浑然无觉,他现在只觉得自己走得快要死掉了,但意志仍旧支撑着他。
五米......四米......三米......
“呼——......”何信然重重的扑倒在洞内那张简陋的草席上,一边因为伤口被压到而嘶嘶地抽着气,一边虚弱的扯起嘴角笑着说:“哈哈......终于到了。”
——这种情况下还有心情笑,真不知道是神经大条还是精神混乱。
宋烜不由又看了他一眼。
何信然当然不会是精神混乱,尽管他已经走得脑袋发昏了。他扑在草席上恨不得马上睡个三天三夜,可身上的伤和身边的那个重度伤者都提醒着他,这种时候要是睡,指不定连明早的太阳都看不见了。
他趴在草席上重重的喘了几口气,调整了一下呼吸,随后轻轻的将背上的那只黑豹弄了下来。
洞里还有些草药,何信然随便找了几株碾碎了胡乱抹在伤口上,这才拿着剩余的草药轻轻的靠近了黑豹。
——装不下去了。
宋烜动了动耳朵,慢慢的直起身子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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