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助在撤退途中显得十分谨慎,他命令戍卒们尽可能的将民玞和辎重保护在中间,连带的,林斌的那什也被安排在了中间的位置,他看林斌表情不悦,很是苦口婆心的劝说,林斌刚刚从军,对汉军的军制不熟悉,这是对他好。
林斌听后很无奈,只能听命。他也知道所谓‘兵不知将、将不知兵’的道理,战场协同作战与纯粹的个人厮杀不同,在战场上没有操练过步阵的汉卒在面对游牧民族的袭扰时,个人的力量非常渺小,根本不能和骑兵对抗。
他高大和怪异的服装在汉军士卒中显得十分凸出,而他因此遭遇了许多麻烦。
行走于青草荒野之中,没有任务的士卒或民玞总会围在林斌周围,问一些奇怪的问题,有一个年过半百的民玞问得最有特色,他问林斌是不是传说中的‘皇陵古将’,一开始林斌不知道‘皇陵古将’是什么,在一堆人七嘴八舌的解释下,林斌呆愣了……
原来所谓的皇陵古将是以前的皇帝的守陵悍将,相传,秦始皇嬴政病逝前曾倾国之力让工匠们制造陶俑(兵马俑),其中最特殊的是叫方士们用黄铜制造了一百零八尊高大勇悍的将军雕像,这一百零八尊雕像寓意天上一百零八颗星宿,专门用来震慑妖邪,还有守卫大秦的疆土,被秦朝人和九个巨大的铜鼎分别深藏在华夏版图的各处。
他们绘声绘色的说,皇陵古将的外型被雕刻成八尺以上的武士模样,林斌身高正好八尺二,而且人长得精悍又身着怪异,十分符合传说中皇陵古将的形象。
林斌先是笑笑,后来觉得不对了,皇陵古将可是秦始皇的将军,自己现在可是身在汉朝,连忙说自己不是,可怎么解释士卒们和民玞就是不信。
“皇陵古将可神了,有方士预言说,等华夏大地要复兴时,皇陵古将就会出世,帮助当朝的皇帝驱逐异族,保护庶民和贵族。”
“可是……,那个皇陵古将不是秦朝的?”
“您说这什么话呐?秦人是华夏人,汉人也是华夏人,都是华夏人,皇陵古将保护所有华夏人!难道您不保护我们?”
林斌哭笑不得,不光是那位老汉,所有人都一幅很认真的模样看着他,满脸恳求的表情。他可不敢做什么承诺,更不承认自己是什么皇陵古将,只模糊说,只要他还活着,必定会为国效力,死战保卫边疆。
也就是在这个撤退的夜晚之后,皇陵古将出世的说法在林斌不知情的情况下,再经由窦史颜、公孙宏、鹿吾左木加油添醋的描述下被传了出去,一时间,边塞各郡纷纷出现各种说法,隐喻皇陵古将的出世会震慑胡虏不敢再南下寇边……
其实,长年经历战乱,且民智未开的人们所求的并不多,只希望能活下去,庄稼长好,缴付赋税后能有一口饭吃,这就足够了。
……
一队戍卒,外加二十一名民玞,总七十七人,行走十余里后先是到了一座兵堡,把木桩、帐篷等物资交付兵堡的军需官,没有做停留继续往南边走,或许是警戒解除了,士卒和民玞也不按照严格的队列,打着火把混在一起大声谈笑,谈的最多的是家里女人和孩子。
林斌被叫去和韩队率他们一起走,这一问才知道要连续撤退三十里,到静乡亭与其他人会合,他们要在静乡亭候命,也就是稍微做修整,重新等待召唤。
“刚刚听说你们在讲皇陵古将?”
林斌被问住了,支支吾吾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韩助也不再追问,可能是从前线撤下来,心情极好,笑说:“罢了,现在也确实需要振振民心,让他们说去罢,林什长当听趣闻便是。”
林斌这才笑得出来,他一直保持一种话不多的形象,又是静静走着,听韩助与其他四名什长在谈战事,讲最多的是关于甘泉宫被匈奴烧毁的事件,边塞军民的伤亡则是能避免谈起就避免谈起。
“伍队史阵亡后,军候大人一直没派来新的队史,队官大人,您说,这是怎么回事?”说话的人是庄清。所谓的队史是一队的副队长,军候是一‘曲’的最高长官。
韩助笑骂:“怎么?你想当队史?军功够了嘛?”韩助说着含有深意的看着林斌,“前途不可限量啊!”
庄清表情不悦的看一眼林斌,也不说话了。
“是极、是极。”另一名叫韩士的什长非常羡慕,“待亭长大人上报县令,县令将林兄的军功上报,县史大人核查后又上禀军候大人,那……”
其他人也是又羡慕又遗憾的看着林斌,搞得他有点莫明其妙。
林斌对于现在的官职称呼十分陌生,也不知道战马对大汉边军的重要性,更加不理解军功是按什么计算,只能谦虚的笑。
韩助又说,“李屯官、李当户大人可是‘飞将军’李广、李郎将的嫡子,林什长和盛名赫赫的李家有这层关系,以后韩某可能需要林什长照应了。”
林斌还是笑,这次笑得有些迷茫,他现下不求富贵,也不求人脉广阔,惟求能安身下来,好好适应现在的生活。新来乍到的他哪里能明白军中和官场的复杂关系,说到底,他就是再怎么了不起也只不过是个军人罢了。
他并不想解释什么,更不想说自己和李当户只不过是一面之缘,对一切都陌生的他时刻保持一颗冷静的心。其实他也不想这么引人瞩目,须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行高于人,人必非之’的道理,太引人瞩目了往往不是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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