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以北的安泰镇连家村。
现正是冬季,村外那条河的河面早早就结了冰。两旁树木只剩下枯枝,伴着这冷冽的北风,显得尤其苍凉。这时,倒有一个少年只穿着三两件单薄的袍子,头上绑着玄色的发带,蹲坐在冰冻的河面上舞弄着、他的身侧已经破开了一个洞,一手正往冰下的河水探去。
冰河的不远处,又有一个二十左右的青年走来,身上背着一个大大的药篓,里头还装着几棵植物幼苗。青年本是心情愉悦,反倒看到河面的景象时,不由半怒:“聿儿!”
少年闻声,回过头去对着他灿烂一笑:“哥!”
青年重重地喷了一口气,急急忙忙地向着他跑过去,上下地打量了一下弟弟便是开口作出教训:“怎么只穿了那么几件?若是染了风寒又怎么是好!你这家伙之前生了一场病,爹娘可是担心得很!”
少年也只是努努嘴,反驳着:“穿那么多勾鱼不方便、何况我向来不知严寒的。”
“聿儿!”青年看着他,也是拿他没办法。
这二人,是连家村的一户人家两个孩子,年长的唤连信,年幼的唤连聿。
“哎呀,哥。话说,我今天勾了几条大青鱼呢,这次回去可得让爹高兴了!”连聿笑得咧开了嘴,冬日的寒风刮得他的脸红红的。最近出来勾鱼都没有什么收获,这下可好了,能好好地吃一顿了。
连信宠溺地摸了摸他的头,笑了:“咱们顺便去打几角酒回去。”
“好!”连聿当即便收拾家伙,拎上鱼篓和连信走上回村子的路。
“哥,你弄了两棵什么东西回来呀?”
“木樨苗。”即桂花。
“那以后家里就可以泡茶泡酒弄桂花糕了呢!”
“是啊。”
兄弟两个有说有笑地,一刻钟之后便回到了村里。
连家村规模不大,在安泰镇以外十里的地方,大约有四五十户的连姓人家居住。平日若是到镇上去路途会比较远,多数人会选择从中间的平蛟山走山路过去。平蛟山的野兽也是居多的,但是偏偏连家人生性勇猛,不惧畏那些。
这两兄弟的父辈也是和众多普通人一样,父亲是村里的一名猎户,二叔则是村里的一个卖酒汉子,在这村子里过着平静的生活。
二人一路和来往的村民打着招呼,一路往自家二叔的酒摊子赶去。还没走近呢,酒摊子里便走出一个汉子来,冲着那二人朗声大笑:
“哈哈,好肥美的青鱼!收获不小啊!”
连聿听了也是骄傲起来,咧牙笑了:“二叔!今晚一同上家里吃饭啊,你也说了这么肥美的青鱼,回去叫阿娘煎了炖了,今晚肯定是顿好菜咧!”
两兄弟的二叔,本命为连沿,平人都喊连二。而兄弟两个的父亲,则唤连复。
连二笑着应下了,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你个小子,倒是引得我流口水了!来,我先给你二人装些酒回去,我收拾了东西就上去,啊。”
“好。”连聿接过连二装的一坛子酒,“多谢二叔!”
“去吧!”
兄弟二人又赶着脚回了家,刚到院子里便忙着把鱼放进水缸,捡柴起灶,烧炉温酒。因是自小习惯了干这些活的,所以只是一盏茶的时间便烧了火做了饭,这些全然不在话下的。连聿忙活完了事情,想起哥哥带回来的木樨苗,便兴冲冲去种了。
连复从屋里出来,见那两个孩子把东西收拾得妥妥当当,也是笑了。“孩子他娘,今儿个聿儿勾了几条大家伙啊,快出来炮制炮制。”
“来了。”一个妇人应声走了出来,看到水缸里游来游去的几条大青鱼,很是高兴。“聿儿,真是能干呢。”
“嘻嘻。阿娘的孩子,肯定能干!”连聿只是回头笑了笑,继续拿着铲子挖坑种树。
妇人听了,掩不住嘴地笑了:“你这孩子!”
“聿儿!”连信唤着。
“哎。”
“种完了之后便到屋里摆碗筷吧。”
“知道了!”
等到连二走进家门来时,家里已经摆好了酒菜,真是鱼香扑鼻,酒气萦绕!连信笑着接过连二带来的东西,只道:“二叔!快坐吧。”
连二点点头,坐在桌前。
连信便端过炉子上的热酒,往父亲和二叔的杯里面倒。
“今年这冬天,倒不算是很冷啊。”连复接过酒杯,向着连二笑了。望回连信正站在二人身边收拾东西,便开了口:“信儿,你去同聿儿帮帮你阿娘。”
“好。”连信应了一声,便出了外面。
连二看着那孩子离开,直到屋里都静了下来,方拿起酒壶给兄长倒酒。
“大哥,今年怎么样啊。”
连复漫不经心地夹起面前的鱼肉,轻道:“说是差不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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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宁皇城。
自从十六年前更朝之变后,除了国号、皇帝换了之外,其他各样几乎没有变化。皇城还是旧时的皇城,政策还是那样的政策。只不过当年左相、也就是当今皇帝柏道成的父亲,在自己儿子登基的那天急病死了,右相韶知远则是引退在家颐养天年。
百姓还是那样的百姓,朝堂还是那样的朝堂。
今日的早朝,文武百官身穿一红一蓝的官服列于左右,却是被这冬天天气冷得打颤。九阶金梯及五阶白玉梯之上,那金龙环绕的龙椅正端坐着大宁的天子柏道成。柏道成身穿明黄的九龙长衫,外着黑貂滚边的金龙冬袍,头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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