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篆荷心里嘻嘻笑,想着:我主外,哥哥主内,这还真有点那什么……
杜老爷不管杜篆荷的小九九,兀自笑道:“好啊,我的事刚好你们一人一件,给我做完了,我可享了清福啊!”
杜行荷忙道:“爹辛苦了这么些年,早该享享福,这内外的事儿便交由孩儿们来吧!”
杜篆荷担心杜行荷的身体,忙道:“哥哥也不用急,这交接的事儿还得忙上一阵儿,你先好好休息,养好了身子再说也不迟。”
“好小子!”杜老爷笑道。
杜行荷也不多言语,抿唇笑了笑,“那多劳烦幺弟了。”
杜篆荷见时机差不多,试探道:“哥哥这几日来我房里睡吧,你看你这院子这么久了,可得翻新一下。”
杜行荷环视了一圈,似乎确实不是很想继续待在这儿,便点点头,“你那儿可还住得下,要不另寻一间厢房也可以。”
杜篆荷摆手,“哥哥现在得好好休息,住什么客房啊!我那儿自是住得下的!”
杜行荷也就不再勉强。杜篆荷心中欢喜,忙让人收拾东西,搬到他的院落去。
杜家父子三人可谓是父慈子孝、兄友弟恭,一家子透着股大难之后幸得安存的其乐融融的味道。
敕若却是一人立在屋中,木楞子一样呆立,面上却有些复杂。
方才他眉间一阵钝痛,正戏弄着珠子的花子夭见状不对,近身来查看,只说了一声:“不想你去掉佛心一息后,竟会受其影响如此之大,我出去会会他就来,你莫要乱走动。”
说罢,他便出门离开。却又喊来大七守在一旁,不准敕若离开屋子,自然也不许人进来。
有婢女按照吩咐准备了夜食,也被原样给送了回去。婢女看着房间里多出来的陌生男人,愣了一下,退下去。大七见她方向应是朝那杜老爷禀报去了,但也没有阻拦。
敕若道:“这样无非多生事端。”
大七摇摇头,“不会,阁主会处理好的。”
果然,婢女禀报之后,杜老爷只叹道:“那男子许是花公子暗卫之类的,看来此人绝非平常人,我们杜家啊,这恩情要如何还哦!”
再说敕若,见花子夭出门久久未归,他竟也一夜不眠,兀自打坐。
天边即白之时,花子夭回来了,见到打坐而不是睡觉的敕若微微一愣,朝一旁的大七看去。
大七颔首,“阁主。”
花子夭不答,看大七这副样子,应该是陪了一夜,敕若未歇下,大七也就不会离开。
听闻花子夭回来的声音,敕若也未睁眼,默默诵念着佛经,禅定。
大七一个闪身,隐在了暗处。
花子夭走过去,为自己倒了杯水,一口饮尽,转过头看向敕若,沉默着谁也不说话。
最后还是敕若睁眼,问道:“魔元呢?”
花子夭回来时,他已经条件反射地绷紧了神经准备应付魔元带来的不适,但却什么也没有感觉到,应该是魔元不在了。
“物归原主。”
敕若皱眉,“你出去见了那魔主?”
花子夭又为自己倒了一杯水,这一次不再一口饮尽,而是慢慢品着,白水而已,并无味道,“魔主红莲,本尊见了无所谓,只怕和尚你要受其影响。”
“我倒也不是说这个,”敕若犹豫了一下,道:“只是魔元应是对魔主极为重要的东西……”
“嗯,”花子夭眯了眯眼,“魔元丢失,只怕魔界大乱,进而三界大乱。”
“这么重要,那为什么……”敕若顿了顿,不欲再说。
“为什么会在杜少爷的身上呢?”花子夭晃了晃杯子,皱眉作苦恼状,“是啊,为什么呢?”
敕若见他有意逗人,也就闷着不再说话,将床理好,“你出门一夜未归,歇会儿罢。”
“那好,你过来陪我啊。”花子夭大言不惭,放下杯子,也不看准备出门的敕若身形一僵。
没有回应,只有门开门合。
花子夭施施然走向床,就那么躺下,似乎并不关心敕若去了何处。
其实敕若自己也不知道该去哪里,走出滕苑,却不由自主来到了梅林。
初春的天还动人得很,梅林的花开得不如年节时繁盛。
“小师父可谓闲情雅致。”身后有人声传来,敕若转过头,杜行荷淡淡一笑,走了过来。
看起来他的身子大概还没好全,披风上厚重的毛盖住了他半张脸。
“施主这时应当多多休息才是。”敕若道。
杜行荷笑道:“大概是前阵子在床上躺太久,现在反而不想见到床了,出来走走,我也是很久不见这片梅林,没想到会长得这么好。”
“贫僧听下人说,杜小公子照料得十分尽心。”
“也是,我那幺弟平日里看起来没个正形儿,遇到自己中意的事,便是费尽心血也要做好的。”杜行荷对夸赞自己的弟弟完全没有压力。
敕若并不了解杜篆荷,但回想起那日杜篆荷在市场逮着江梓,说是候了许久才成事儿,应是一位有耐心的人。于是他点点头,“令弟如此是很好的。”
“嗯,不管世事如何,看清自己想要的才是最重要的,”杜行荷看得远了些,尖细的下颔轻轻抬起,“我这个哥哥反倒不如他了,始终看不透,就像蒙在雾里般。”
敕若抬眼看向他,看他眸中通透,一时不能理解话中深意,只得道:“施主何出此言?雾里看花,虽不那么真切了,但美的始终是美的。”
杜行荷收回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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