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个朴素的糖国名字。容远看了看她,说:“你好,希尔达。我想我应该不需要翻译。”
希尔达双手叉腰说:“我不光是翻译,还是你在这里游玩期间的导游…”她见容远还是有意拒绝,连忙道:“op!拒绝的话还是别说了,这是委员会的规定,东道国必须给每名选手都配备一名翻译。而且就算你不想游览,我也能领到我的那份工资。所以……帮个忙,ok?”
容远只好点头。走近才发现,这个女孩比他还高半个头,而且她虽然看起来瘦,但皮肤紧实、肌肉线条明显,很显然是经常锻炼的类型,身体素质很好,行走之间也很有章法,似乎长期而系统地学过格斗术。据她自己说,是曾经对糖国的武术非常感兴趣,可惜没有正宗的学习渠道,后来先后学过柔道、空手道和散打,不过后两者时间都不长,只有柔道还一直坚持练习。
希尔达十分热情善谈,尽管车上的另外两个男人——容远和副领队都基本不怎么开口,但她自己也能说得热闹,而且对这座城市简直了如指掌,沿途看到的随便一栋建筑似乎都能说出一段历史来。同时她还是他们这辆车的司机,车技很好,起步和停顿几乎感觉不到颠簸,在拥堵的马路上流畅地穿插变道,没过多久就把他们带到了宾馆楼下。
“喏,这就是你这几天要住的地方了。”希尔达说着把车停下来,车钥匙丢给负责泊车的年轻服务生。容远的行李只有简单的两套衣服和一些个人物品,他随就能装得下,倒没有什么拿行李的麻烦。
走上几层台阶,是一个高大的玻璃旋转门。一个金发男孩低头玩着手机从旋转门走出来,抬头无意间看了几人一眼,往前走了两步,然后猛地一抬头,转身看看已经走进去的容远等人,连忙跑进旋转门又进了大厅。
容远正在前台登记,忽然感到一股视线凝在身上,转头看看,大厅里人并不多,而且都在做自己的事,似乎并没有什么人特别注意他。
金发男孩假装靠在大厅中间的柱子上玩手机,机身一歪屏幕中就出现容远几人的身影。他看到容远转身继续办完入住手续,拿了房卡,然后留了希尔达的电话以后几人又说了几句话便告别,容远独自走向电梯,他迟疑了一下,急忙不远不近地跟上。
电梯门很亮很光滑,容远从倒影中看到背后的那个少年偷偷摸摸往这边看了一眼,然后假装自然实则很别扭地走过来,唇角微微一勾又平复下去。
“叮咚!”
电梯门打开,容远率先走进去按了二十二楼的按键,金发少年按下二十三楼,然后面向电梯门站着,眼神都不往旁边飘一下,十分严肃。
电梯几次打开又合上,电梯厢里面的人渐渐多起来,金发男孩被挤到最里面。他看着容远在二十二楼下去了,在电梯门合上的时候连忙叫道:“i!”他在二十三楼挤下电梯,连忙一溜风地从楼梯上冲下去,然而走廊里已经空无一人。
他悻悻地转过身,一回头见看到背后一个人静悄悄地抱臂靠墙站着,被吓得倒退两步,脱口而出:“!!”
容远挑了下眉,问:“你跟着我有什么目的?”
金发男孩眨了眨眼睛,用坚果语问:“你会说坚果语吗?”也许他是怕容远听不懂,还特意放慢了语速。
于是容远又用坚果语问了一遍。
然后他听到一句俗套至极的话,金发男孩矜持地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很有名吗?
容远的眼神在说他“不知道”。金发男孩有些难堪,然后他冷笑一声,扬起下巴,带着几分傲慢地说:“我是你这次比赛中最大的敌人,科尔温·泰勒,你最好记住这个名字,因为我会打败你。”
“无聊。”容远本以为他会有什么更加惊天动地的发言,听完这句孩子气十足的话以后转身就走,留给科尔温一个背影。
科尔温挑衅的表情还没有收回来对面的人既不见了。他眨眨眼睛,愣了一下,转身追过去,喊道:“喂!你不说点什么吗?”
回答他的是面前“啪”地一声被合上的房门。
……
在同一层的2212号房间里,四个十来岁的少年正坐在一起,一个长着酒窝的男孩抱着电脑正在敲打键盘,旁边是个方脸男孩在看电视,唯一一个不戴眼镜的男孩只穿了一条短裤盘腿坐在床上用平板电脑玩数独游戏,长相最帅气的一个挂了电话,跟其他人说:“我刚收到消息,容远来了,在2201号房。”
这四人便是糖国参加物理竞赛的另外几名选手:于立、毛峰、尹东栢和傅逸尘。
几人的动作都暂停了一瞬,尹东栢放下平板,问:“他数学考完了?”
“你也太两耳不闻窗外事了吧?”毛峰道:“消息都已经传遍了,据说是个人成绩第一。”
“哇哦~酷!”尹东栢赞了一声,笑了一下,但神情并不轻松。
他们跟容远接触的机会不多,尹东栢怀疑那家伙可能都没有记住他们的名字,但只要是参加物理竞赛的人,都对容远这个人印象深刻。本来糖国选手获得第一是件高兴的事,但只要想到这个人是容远,他们就高兴不起来。
不是嫉妒也不是怨恨,而是感到巨大的压力压在头上。
他们几个在决赛之前就都已经认识了,唯有容远,从决赛到后来的国家集训队,没有参加过一次集体活动,通常都只在考试的时候才出现。但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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