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班主任问:“为什么呢?你有其他目标?还是还没想好将来要干什么?”
“都不是。”容远说:“只是这种事,留到国际竞赛以后再说吧。”
“哈哈哈……”班主任大笑起来,称赞道:“好,有志气!”然后他又以长辈谆谆告诫的态度说:“不过嘛,就算不想选,人家大老远的来了,见一面还是应该的。你也听听他们开出的条件,以后能有个参考,不至于两眼一抹黑地胡乱选了,吃亏!”
“是。”容远再次跟上。
班主任又想到一件事,问:“说起来,这三科,你想进哪一科的国家集训队?”
“都选不行吗?”容远反问道。
“国际竞赛跟国内的考试可不一样,难度和竞争的激烈程度都远远超出你们平时练习的标准。多选一科,压力都是几倍十几倍的往上涨,你能应付的过来吗?别到时候,什么都想要,结果最后却鸡飞蛋打,什么都捞不着了!”班主任语重心长地说。
容远说:“我知道,但我想试一试。”
到目前为止,他只在解题过程中感觉愉悦,还从来不知道压力为何物。虽然有时候也会碰上难题和做错的时候,但这种时候只会让他觉得更加有趣。
如果过程平平静静一帆风顺,那才无聊到让人厌倦。
班主任露出不赞同的神色,但想想这段对话似乎在容远决定参加三科决赛的时候也曾出现过,又不禁生出一丝期待来。尽管觉得希望渺茫,但还是希望他可以创造奇迹。
于是班主任不再多说,拍了拍他的肩膀,看着个头跟自己差不多的学生,说:“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就这么做吧!别让自己将来后悔。”
“我知道,您放心。”容远道。
“你这个想法,跟组委会说过了吗?”班主任关切地问。
“已经电话联系过了。”容远说:“那边说会研究以后再给我答复。”
决赛前五十名的学生首先要参加国家集训队,进行数月的集中训练和学习,在一次次的比赛中筛选淘汰,最后只有四个人能参加国际竞赛。按照以往的惯例,不同奥赛科目也会在不同的城市集中训练,如果今年也这样的话,那选择三科的容远是不可能在不同的城市中来回奔波参加培训和选拔赛的。如果是一般的考生提出这样的要求,早就已经被拒绝了。但容远正因为所有科目的成绩都非常惊艳,放弃哪一科都很可惜,所以才会被郑重其事的研究讨论。
“嗯,以前也有过数学和物理两门竞赛都参加的例子,你这种情况,也有很大的可能会被同意。万一不行,也别抱怨,做好该做的事,尽最大的努力,就足够了。”班主任说。
“是。”
“对了,因为给你的电话打不通,你堂叔就给我打了电话。”班主任皱眉道:“他想约你这周六中午去家里吃饭。”
“周六,不是周五下午吗?”容远对容立新的“周五饭局”的邀约几年下来已经非常习惯了,乍一听还以为班主任说错了。
“不,就是这周六中午,怎么了?”
“没什么。”容远摇头说:“不管哪天,我都不会去的。老师,以后他的电话,不管什么内容,能帮我全都回拒吗?”
“没问题。”班主任一口答应,感慨地说:“虽然俗话说疏不间亲,但要我说,你早就该这么做了!”同样作为一个父亲,一个长辈,他早就对容立新的态度看不顺眼了,不过因为是外人,又觉得容远对家人的亲情还有期待,所以一直不好说什么。
容远浅笑一下,不说话。
早就该这么做吗?是啊,早就想这么做了,第一次见那个男人的时候,他就觉得对方自我感觉很高大很权威的样子让人恶心。因为没有力量也没有勇气向更强大的人去挑战,只能通过欺辱弱小者来让自己满足,在他以为宣扬了自己的强势和力量的时候,其实透露出了令人作呕的肤浅滑稽的本质。
但是他能拒绝吗?不能,因为那时的他比对方还要弱小。人是社会性的动物,他生活在这个社会中,就不得不受到例如权势、地位、金钱、社会舆论等各种各样枷锁的束缚。干脆利落地拒绝对方,跟他争吵,辱骂厮打,甚至以命相搏……这容远不是做不到,然而痛快是痛快了,却会让自己撞得头破血流,于对方最多不过是伤及皮毛而已。
于是他忍啊忍啊,忍到自己内伤,时不时就会在脑海里冒出一些非常可怕的想法,终于忍到了他具有摆脱这一切的力量的时候。
《功德簿》给了他改变命运、挑战一切规则的最大底气,然而《功德簿》是不能显露于人前的,容远一直都很清楚这一点。哪怕是金阳,他也不会想拿这个秘密去考验对方的道德底线。再深厚的感情,反复地去试探和磋磨,用自己的不信任去考验对方的信任,那这种感情也会渐渐变浅失去的。
而现在,即使没有《功德簿》,他也可以凭借自己正常的身份来争取更大的自由和权力。现在他是全国第一,几个月以后,他还会成为世界第一。他已经想好了自己未来该走的路,他会站到更高、更稳、更重要的位置上去,到那时,不说容立新,即使是他那个父亲本人,也无法再借助血缘、舆论、权势这些东西来给他造成分毫影响。
……
班主任坏心眼地并没有把容远的回复转达给容立新,周六中午,自以为容远能乖顺地按时到达的容立新看着时间一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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