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似乎要败给什么了。
第二天回宫,刘深对外说是因为喝醉酒头痛,闭门不见人,只管自己埋头大睡,直到几天后,刘济进宫来求见,他才不得不起床。
“此次狩猎令臣弟留恋忘反,心中深感皇恩浩荡。然臣弟已在都城滞留数月,父王十分挂念,虽然万般不舍,但亦牵挂父王年老体弱。此次来,乃是特意向皇上辞别。”
“弦皇叔想你了,朕自然不能执意留你。”刘深揉着太阳穴,这几日睡多了,头反而昏昏沉沉,“只是咱们兄弟总是聚少离多,朕心中也十分难受。你何时再来,朕必然加倍好好招待你。”
“皇上此番已是极为细致周到,”刘济淡淡看了刘深一眼,又垂下头拜了一拜,“济感激不尽,就此告退。”
说是告退,但毕竟还会见一面。隔日,刘济向白太后和太妃拜别后,刘深为他饯行。这也不过是个过场,刘深仍是心不在焉,都不知刘济说了些什么,送走他后,刘深立即叫过陈习来,咬牙切齿地道:“这晦气星终于走了!你给朕好好选个人来,今晚朕要好好出出火。”
思沉阁原本是皇子们读书的处所,到刘深登基后,兄弟们都已走了,他又没有子嗣,这里就荒废了。后来灵机一动,把这里改成了自己“享受”的秘密场所。刚开始陈习听了他这个计划,差点没哭了,想当初自己也陪着皇上在这里读书,心里的地位还颇为神圣,居然要被皇上改成“享乐”场所?!刘深却丝毫不介意,按他的说法,这也算是报仇雪恨了。于是陈习一边内心纠结,一边也只能自己亲自策划,将这里彻底的重修了一番。
刘深选了思沉阁,也是有理由的。这里虽然离刘深常住的地方很近,但是却很是偏僻,周围都是库房或者围墙,就算闹出什么“大动静”,也不会有人察觉。这夜,陈习陪着刘深到了阁外,刘深停下脚步,看看窗纸上泛着暖黄色的灯光,问:“里面也已经备好了?”
“是。”
刘深回头,发现陈习已经准备了大氅,准备在外面候一夜了。他上下打量一番,道:“这是去年你借顾承念的那件?”
陈习不知道为何皇上现在开始关心这件大氅了,有些莫名其妙,但仍然答道:“是的,隔天他就还给奴才了。”
刘深不再说话,推门进去。
还是如往日一般,轻纱软帐,缎被间裹着一具雪白躯体。刘深揭起缎被一角,里面的人感觉到了肌肤的裸+露,轻叹一声扭动起来,一并连脸也露了出来。这是一个还不到十五岁的孩子,某些部位还泛着粉色。因为被陈习下了药,脸上红潮汹涌,眼睛半睁半闭间泪光点点。双手按照刘深的要求,用赤红的胶皮绳绑在床柱上。大概是被束缚的时间长了,那孩子微弱的挣扎着,口齿间有细碎的呻+吟声溢出。而刘深,却站在床边,如同石化般一动不动。
要按以往,他早已扑上去大快朵颐。可现在,他抓着缎被的一角,看着那具活色生香的躯体,心里居然一丝火焰的没有。他咬咬牙,伸手去抚那白皙的脸,手到之处滚热烫手,他愣了愣,突然没来由的想起了顾承念的手指。那冰凉的,没有温度的手指,停留在他的齿间。刘深猛的抽回手,像是被打败了一般,颓然坐倒在床下。
深秋时节比起冬日,也可说是并不很冷,陈习披着大氅,身上反而还暖洋洋的。他知道,按照往常,皇上应该到了快四更的时候才会叫他,所以这之前是很悠闲的,就算太乏了,去倒座厅里煮茶喝或者眯一会儿也可以。不过现在时间尚早,这许多年,他也习惯了作息无规律,这会儿便悠哉游哉地在院子里瞎转悠。
谁料,等他从侧门转回来,却发现皇上独自站在院子里。
“皇上?!”陈习又惊又疑,连忙赶过去,“怎么了?不合您的意?”
刘深一言不发,甚至没转过头来看陈习一眼。陈习这时发现,皇上身上只穿着中衣,连忙将自己的大氅脱下来披到他身上,劝道:“不论怎样,皇上先请进去吧,外面太冷了,当心着凉!”
刘深摇摇头:“不,回仁政殿,朕不想呆在这里了。”
这可真是破天荒头一次,陈习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看脸色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小心翼翼的陪着他回去。没走两步,刘深又停了下来,像是下了半天决心后转了个方向。陈习也不敢问,跟着他,不一时到了偏殿,推门进去,里面空无一人,只有角落里一盏戳灯闪着豆大的光点。
刘深扫视一周,转头问陈习:“几时了?”
“应当已快亥时了。”
“这样啊……”就算是顾承念,这个时间也早就离开了啊。刘深没再说什么,默默在空荡荡的偏殿站了很久很久。
顾承念奉召来到畅清园,先见到了陈习。
“陈大人。”顾承念向陈习行礼,陈习回礼,道:“顾大人,皇上在湖边亭子里呢,嘱咐了您来了就直接过去。”
顾承念点点头,又向陈习行了个礼,才往里走去。走到湖边,果然看到了皇上。皇上身着藕荷色银线勾边的软缎深衣,头发一般束在头顶,一半披散下来,盘腿坐在亭子边上,身旁点着一炉香,整个人都被袅袅香烟笼罩着,连向来对人外表不甚关注的顾承念,瞬间也有惊为天人之感。他不知皇上是否听见他的脚步声,不过皇上没有转过身来,所以他便在亭子外跪下来,道:“臣顾承念叩见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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