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会是信仰。
对他而言,爱国就是信仰。
大哥说他任性,说他恣意妄为,说他没有长大。
其实,那是因为大哥看轻了他对这个母国的爱。
他啊,早就把中国的未来融入了自己的心志之中。
所以,进修密码学,不是因为一时冲动,也不尽是因为个人兴趣,而是,为了帮助技术低下的军队拯救那个危在旦夕的泱泱大国。
只为了这。
只为了这么一个梦想,他就可以不怕大姐知道一切后的责骂,不怕与大哥的激烈争吵,不怕四年的长久分离,不怕所有横亘在他面前的障碍。
他很清楚,只有这样的明台,才真正配得上称作一个“明家人。”
他不能让大姐大哥“失望”。
更不能……让自己失望。
germ48p016 1934.12.15 柏林
“唉hison,圣诞放半个月假,你不回家吗?”埃里克坐在壁炉旁烘着手,突然在寂静中问了明台这么一句话。
当初为了避免暴露“明台”这个身份的行踪,他没在柏林使用自己的中文名,一直都让别人hison称呼自己。
“应该……不回去吧?”明台躺在沙发上,把手中的密码学高阶书往头上一盖,哀嚎了一声,“连这么简单的东西都看不懂,我哪有心情过圣诞?不回去,不回去了!”
其实,是怕大姐问起他学了金融的哪些知识,结果一概不知难以应付罢了。
不然,谁不想家?……
“唔,你已经很厉害了。”埃里克打了个哈欠安慰他,“虽然当初我是花了十天才看懂,但其实一般人没有半年是看不透的啦。你现在花了一个月时间勉强看完第一遍,已经很不错了!”
明台揉揉眼,把书又从头上拿下,忍住翻涌上来的睡意,“不行,我一定要赶上你才行!”
“喔,那恭喜你哦,这辈子就算你不睡觉恐怕也赶不上来呢。”
埃里克是密码系里公认的天才,虽然戴着一副宽大的眼镜,看起来痴痴呆呆的,但是脑子转得比谁都要灵活。当然明台与他相见恨晚,就在学校外合租了一间屋子。
“对了hison。”埃里克似是想到了什么,歪着头问他,厚重镜片里的眼睛碧绿幽深,“你们中国不是要过什么春节吗?那你到时,打算跟教授请假回家吗?”
“我……”明台有些烦躁地挠了挠头,本就多日未梳理的头发瞬间乱得比鸡窝还要鸡窝,“我不回去了吧?”
虽是个问句,但听起来像是决意已定。
一方面是怕大姐问起在“慕尼黑”的生活,另外一方面也是想尽可能地多完成些课业。
因为不知道大姐什么时候会发现真相,所以他想趁着还有机会,多学一点是一点,如果能提早毕业,那就更好了。
埃里克不止一次地说过他给自己太多压力了,明台却不在意。
有压力才有动力嘛!他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
哪怕……眼底的一片青黑已经很久没退了。
“呜,埃里克,你当下我的见证人啊。今天我一定能看完第十三章,然后按时去睡觉!”
这话他已经连续说了一个月了。自从翻开那本密码学高阶课本后,他再没有一天是不用熬夜的。
“困就睡觉吧,hison。”埃里克起身,从壁炉旁走了过来,“我帮你在书上面写些解释,这样你可以安心睡了吧?”
“可是安德鲁教授说了,每个人的思维都是不一样的。密码学,最切忌的就是思想雷同。不然,你的密码暗语就有极大的可能被人猜出来!”
埃里克怪异地喊了一声,“小少爷!你难道没听说过思想融汇吗?!任何一门学科,都是需要交流的。去睡吧,你个困鬼。”
明台早就撑不住了,听埃里克这么一说,也就有气无力地从沙发上爬起来,趔趔趄趄地摸向了自己的房间,衣服都没脱被子都没盖地就爬上了床,不到三秒钟,发出了轻微的呼噜声。
埃里克走到门前一看,不由得叹了口气,扶了扶眼镜走进门,帮明台脱下了鞋子,然后又细心盖上了被子。嘴中更是不住嘟囔着,“我都要成为你的专职保姆了!……”
明台皱着眉,神色不太好,嘴中呓语着什么“fuck hill……矩你大爷的阵……”
想来,是在梦中仍对未看透的内容耿耿于怀。
第二天,窗外是灰蒙的天色。明台从床上起来,看着厚重的阴云,久睡的大脑一时未清醒过来。柏林很是阴冷,下雨时更是如此。
而今入了冬,寒意透过毛衣渗到背脊里去。
明台打了个颤,被冻得反应过来,迅速套上了衣服。
今天没课,埃里克坐在他最喜欢的壁炉旁吃着面包,手中是厚得跟砖头一样的《存在与时间》。
“马丁·海德格尔?”明台一边刷着牙一边含糊不清地开口,“埃里克你还研究哲学哦?”
“你难道没听说过哲学可以为具体科学提供世界观和方fǎ_lùn的指导吗?”埃里克咬着面包,没抬头看他,“你的早餐在桌上。友情提醒:由于你三个月没交房租了,所以早餐分量从今天开始减半。”
虽然埃里克看起来很像个书呆子,但明台不得不承认,他的烹饪技能比他的密码学天赋还要出色!也正因如此,他俩的所有伙食都是交由埃里克来负责的。
“埃里克!你不能这么无情!”明台一听他的话,连脸都顾不上洗就从卫生间里跳了出来,“如果没吃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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