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皇命难为啊!”厉叔道。
闻言,云墨的手再次一顿,他放下笔,抬头,“呵,又是皇命难为。”
他恨透了皇命难为,若不是皇命他怎会沦为这般田地,认贼作父不说,单单糊涂了十年。
历叔看到云墨眼里的恨意,愧疚的低下头,他叹了口气道,“唉!都是我的错,若不将此事真相告知于你,你也不必心里如此内疚,对大王芥蒂怀恨。”
“为何不能告知我,我云家唯一的独子,有权知晓云家一切,先不论我父亲血战沙场为燕国开疆辟土就是他舍命救下公主,大王理应为我父亲追封,可是他呢!他没有,他害我云家家破人亡,让我沦为孤儿,一道密旨断送了……”
“公子!”厉叔打断云墨越来越激动的愤愤之词,双膝微曲,重重跪下,抬起老泪纵横的老脸对着云墨摇了摇头。
一桩陈年旧事,今日重提,已然改变不了事实现状。厉叔是云家多年的家奴,一生都在为云家默默操劳,对云墨来说不是亲人胜是亲人。
“公子好不容易长大成人,已有将军当年风采,若今日意气用事,得罪了大王引来后果,有为夫人当年嘱托啊。”厉叔苦苦哀求,愿云墨能明他的用意。
这一跪,让云墨很快平静,他怎能不懂厉叔的用意,只是事关家人,他无法控制罢了。
云墨扶起厉叔,“厉叔所说云墨怎可不明,云墨虽非意气用事之人,但多年来思念成疾一时蒙蔽了双眼,多谢厉叔多年来的时时教诲,云墨定会韬光养晦报此大仇。”
“不,你错了……夫人只想你能平安长大,娶妻生子足以。”厉叔语重心长道。
云墨看着眼前白发苍苍的老人终是说不出违逆言语,只能先答应,随后在想办法。之前他不知道其中缘由,既然知道了,那势必要让他付出代价。
“厉叔……”
“好孩子,你要时刻谨记隐忍二字,他日就算我不在了,你也能保得一生平安!”
“是,云墨记住了。”隐忍也未免不是一件坏事,卧薪尝胆,不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吗?
“收拾收拾随穆公公进宫吧!可让别让大王久等了,毕竟这是这三年大王第一次召见你。”
他的父亲云北曾经是燕国战功赫赫的第一将军,父亲死后云家没落,旁系脉之在蓟城得不到重视,纷纷搬离,尽管他文韬武略仍不得大王赏识,在朝没有一官半职,在商不得有一家私铺。
这就是大王对忠师良将的善待,真是百年后寒了人心。
云墨进宫承欢殿觐见时,殿内已有三人,分别是上大夫言大人,郡王爷嫡子雷奇,还有一人是公子羽。云墨只是淡淡扫了一眼,撩袍,下跪,“草民参见大王!”
“云墨来了,快快请起,坐吧。”燕王挥手笑道。
“谢大王!”云墨语气冷然,不见半分喜怒,径直走到雷奇下首落座。对面的公子羽待他落座,对他报以一笑,云墨微微点头算是回应,只听言大夫道,
“想必这便是云将军之子,果然颇有其父当年的气魄。”
“言卿好眼力,正是你那订过娃娃亲的贤侄。”燕王打趣道,随又看向云墨道,“还不快见过你言伯。”
云墨起身,恭敬施了一礼,“侄儿见过言伯父,刚有眼拙未认出伯父来,还请伯父见谅。”
“贤侄未成见过老朽,老朽怎可错怪贤侄,想当年,老朽还成与你父亲订过娃娃亲呢,只是可惜了我家也是男娃娃,不然与你倒能配上一对。哈哈!”言大夫说完同燕王哈哈大笑。
“伯父说笑了。”云墨恭敬回道,略显拘谨。
“怎么?还嫌弃我言家了。”言大夫老脸一沉,翻脸比翻书还快。
云墨暗暗沉下心思,笑道,“岂敢,伯父这是错怪小侄儿了。”!
“舅父这是在和墨兄开句玩笑,舅父这人就是个人前老顽童,墨兄可不要放在心上。”公子羽拱手道。
云墨这才明白,原来这公子羽是上大夫言定山的亲外甥,怪不得有资格得大王召见居于首位。
云墨回敬道,“哪里!”
“好了好了,寡人召众卿前来有事商议,这私事还是私下说的好。”
“是!”言大夫公子羽公子奇云墨齐齐拱手,面对王者恭敬回道。
燕王居于上位,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扫眼环视众人,笑道,“今日商议之事可大可小,和泰的储君之位是寡人亲封,多年也并未有废黜之心,如今和泰长大成人,也该是到了男婚女嫁,毕竟和泰的年龄也不小了。她的婚事关乎朝堂,寡人想知道你们可有合适的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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