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不得不辩解一下了,说,“人家吃坏了肚子找地方去吐呢,你净瞎说。你再这么说我,我明天跟我爸讲。”
“你去讲啊,我还会怕你么,他今晚去看瓜地了,要是他在场你看他会不会帮你!”黄淑琴因为铁了心要把自身的病治好,因此对这两个阴阳怪气的兄妹也丝毫不用装客气了,她笃定自己以后能怀上孩子,就这一两年是她最佳的备孕期,哪怕生个女孩她的以后就有指望了,要是老天保佑生个男孩,那还用说吗!她不跟这个野丫头计较,她回屋后,顾不上困了,又掏出那个本子,把水壶的这笔帐给记上。
叶帆清早开着拖拉机去瓜地摘瓜,铁皮车厢里坐着剩下的四个人,初原搭着扶手,一直在夸叶帆能歌善舞,是个全才,连拖拉机都会开。
黄淑琴鼻子顶上了天,笑着说,“会不会用词啊,小学生都知道能歌善舞的意思。”范秋明觉得这个女人剥夺了他嘲讽初原的特权,很直接的说了,“阿姨,我们又没有得罪过你,干嘛这样和我们生气,初原要赌,要嫖,要吃,要喝,还要想着法玩,脑子里能剩多少地方储存词海呢,他能说出能歌善舞这个成语已经是值得表扬的一件事了,你这样打击他,连带作为他朋友的我,都觉得智商被拉低了呢。”
“就是就是,你可以侮辱我,可是你不能侮辱我朋友的尊严,听别人说伯母是初中毕业呢,初中毕业是多了不起的学历啊,懂的道理肯定比我们大学生要多了,我今天就接受伯母的教导吧,等我回去了,要好好跟人说说伯母的见多识广和学历渊博。”初原拍着巴掌笑起来说着。
这两个小人太可恶!黄淑琴跟他们较劲,有的时候故意的只炒一个菜来吃,或者早晨干脆就直接稀饭和咸菜,叶顺因此说过她好几次了,她说自己的腰伤没有好透,又不舍得让叶子下厨,简单的吃点就算了吧。她还把每天的菜式记下来,等着管他们要饭钱,当然这要背着她老公做。
也很奇怪,黄淑琴这样的态度难道她老公就一点没有察觉?她对兄妹两个人没有尽心,这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因此可见亲情也是残酷的。
初原拉着叶帆的手,将它举起来,对着阳光,两人躺在草丛里休憩,初原很打抱不平,他尽力诋毁那个后妈,他是有些讨其欢心的意味在里面,因为这种残酷的亲情在他自己的家庭里更加残忍,他一早就知道亲情是不可信的,可是他的口气倒像是很哀伤一样,话题一旦展开,叶帆的话也就多了。
“我猜你妈妈肯定是个温柔的小女人。”初原说,“你一定是像她多一点。”
叶帆咯咯笑了几声,说,“不是,我妈妈脾气不怎么好,她也不好看,没有念过书,连阿拉伯数字都不会写呐,还爱在人背后嚼舌头,我考的不好,她就揪着我的耳朵,有时会用鞋底抽我屁股,她五六天才洗一次头发……可她才是生我的人,她不会阴阳怪气的对我笑,不会把花在我身上的每一笔钱都记在本子里,她的眼睛不是监视器,我可以随便在谁家玩。”
“是啊,这很伤人,还有什么伤痛比得过亲人去世来的更伤心呢。”初原握了握叶帆的手。
叶帆说,“我爸一开始跟我们保证过不会要孩子的,他说有一儿一女已经够了,他现在要带他女人去治病了,他想要这个女人给他生孩子。我妈妈的照片也不在客厅摆着了,早就不知道扔到哪里去啦。”
初原看叶帆的颚骨上透着微微的红晕,把从池塘里摘的一大片荷叶打在他的头顶上,叶帆说,“你净做怪事,我又不是女孩,我不怕太阳晒,晒黑才健康呢。”
“皮肤也会得癌,我是为你好,看你伤心难过的就给你送点温馨。其实你不用想太多了,白玫瑰是永远都敌不过红玫瑰的,因为这世间的感情都是靠时间来维系的,我不信白月光,我只信能抓在手上的人。所以你爸爸也就是一个普通男人罢了,不要怨他。”
初原说的头头是道,叶帆却瞪着眼睛,说,“我可不赞同,你口中的白玫瑰它是会永远的存在着,红玫瑰是注定要被嫌弃的,因为时间就像这炎炎烈日,轻蔑的斜视着红玫瑰衰老的影子。”他说着全身抖颤了几下,笑了起来,眼泪却顺着腮帮淌下来。
初原觉得他有些悲观了,撕了一小片荷叶来替他擦眼泪,叶帆说,“我就是觉得委屈,我觉得我妈妈死的太不值了,那个新房子是用她的命换来的。我恨黄淑琴,不管她有多少的委屈,我也要恨她,连带着我也恨起了我爸爸,他不配做丈夫,不配做父亲。初原,外国的专家看病很厉害吗?”
初原忙着说,“国外的也不一定就是最好,有些医院请的专家都是图挂虚名而已。”叶帆失望的摇摇头,说,“我很怕她治好了病,她有了孩子就绝不会让叶子去读大学的,叶子成绩好,她肯定能考上。要怎么办呢,我希望她快点变老,老到不能生孩子的年龄最好。”初原看他这别扭的小情绪,就说,“你指望她变老,可别忘了时间是一视同仁的,这烈日同样会照着你衰老的影子啦,你会喜欢吗?”
“我又不一定是红玫瑰,我不怕。”
“说来说去都是红白玫瑰,别忘了,还有蓝的黑的呢,你说自己爱看武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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