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堕天使明显认识尤利尔,在看见他时,虽然之前似乎已经做好心理建设了,但表情仍有些僵硬。彼列看向尤利尔的目光,真是时时刻刻如针似刀,路西斐尔都替他眼睛疼。席欧乌尔护在彼列左右,不时献个吻,看起来依旧狗男男。至于尤利尔,永远就是一副置身事外、发生什么都跟他没关系的样子,实在没什么好说的。
这些人的分工也非常明确,三名堕天使,两名负责轮流警戒,一名负责携带堆成小山一样的元素晶石,传说是为布置继承法阵准备的。彼列作为魔界顶尖魔法师,布置法阵的任务自然是他的。席欧乌尔是此行主角。尤利尔负责打开第七狱那据说自己崩开就会炸了、被光之荆棘击破反而没事的结界。而路西斐尔,他姑且算是人质吧。
虽然来的时候钻的下水道,但回第六狱走的是最下窖之门。这座被路西斐尔惦记了很久的门,果然是重兵把守、结界重重,周围的建筑也都庄严肃穆美轮美奂,虽然门本身只是一个黑漆漆、不时有魔力耀斑闪过的洞。
穿越第六狱南部的路程,因为有魔君坐镇,可以说是一帆风顺。可到了北境,路西斐尔第一次见识到什么叫血流成河。本来他以为这句话只是一个夸张的形容词,可站在北境的红土上,感受着口鼻弥久不散的血腥味、看着眼前一片荒原白骨的时候,他切身体会到了战争的残酷。
一行人迅速穿过一个又一个秃疮般散布在丛林间的战场。进入北境后,彼列的身体就有些吃不消,经常趴在席欧乌尔肩头干呕。席欧乌尔后来干脆抱着他走。彼列就趴在席欧乌尔肩头,偶尔向尤利尔递去一个挑衅的目光,但大部分时候还是病恹恹地在席欧乌尔耳边说话。席欧乌尔听了,偶尔会去吻吻他,也有时两人相视而笑,并不怕不看路会撞在大树上。
被狗男男各种花样秀恩爱闪瞎的路西斐尔偷偷去看尤利尔的表情,发现尤利尔依旧面无表情。想是注意到他疑问的目光,尤利尔转过头对他说:“这些荒地,都是由诅咒波形成的。役魔族擅长诅咒,如果遭遇,别等他们完成咒语吟唱,直接攻击。但如果遇见能力强的大巫师,就先跑吧。”
路西斐尔心想,尤利尔真是一名好老师,时刻不忘科普。不过科普什么的,在这种时候真的适合吗?于是他忍不住吐槽道:“碰见大巫师还能跑得掉吗?”
尤利尔笑了笑,眸子里精光闪过:“跑是跑不掉。但运气好,能留个全尸。”
路西斐尔被他笑得全身发毛,心想,尤利尔现在果然心情不好,还是不要惹他。
可彼列却在此时插嘴道:“有魔君在,区区大巫师算什么。也至于你们吓成这样?”
可能是他恩爱秀得太过遭了天谴,话音未落,一道血色的利刃便从天而降。席欧乌尔披风一挥,一道黑色的屏障瞬间立起,迎上血刃,“嘭”地一声巨响后,屏障碎成了渣渣,血刃也消失于无形。
路西斐尔今天总算见识了什么叫做秒收flag,抬头看一眼瞬间将他护在怀中的尤利尔。尤利尔正盯着前方丛林中的一点,语气淡淡地说:“大巫师是役魔族最仰仗的力量,压制住他们,第六狱也就安定了。”
言下之意,如果席欧乌尔真搞得定,第六狱也不会是现在的样子。
彼列显然没工夫回嘴,他指间划着繁复的符文,几下便在脚下布置出一个直径三米的防御法阵。法阵刚刚布好,几道血刃便如期而至。彼列的法阵显然比魔君的屏障防御力要高,虽然碰撞声不绝于耳,但始终将挤在一起的六个人护得很周全。
路西斐尔看着彼列渐渐变得惨白的面庞,对这个每天都在痛快嘴的大领主,第一次有了些许的改观。
席欧乌尔和尤利尔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一左一右跃障而出,两道身影快得像光一样瞬间消失在前方的密林中。
不断袭来的血刃一下变得稀疏起来,彼列的面色依然惨白如纸,额角也不断有汗珠渗出来。他蹲跪在地上,一只手护在小腹前,另一只手的指尖正对着法阵的阵眼,正在微微颤抖。
三名堕天使见状跃出屏障,手中都不约而同地握上了魔法长剑,用剑刃迎向飞来的血刃。不过这些血刃明显要弱于第一道,还能被他们挡住。
就在这时,彼列一声低吟,防御法阵瞬间溃散。眼看着一道血刃冲着他劈头飞来,他却已委顿在地。路西斐尔迅速将彼列扑到,险险躲开了血刃的攻击。亮出匕首,路西斐尔知道这些魔法刃不是靠他的血肉之躯可以与之抗衡的,亮匕首不过是个心理安慰。他矮身背起彼列,发挥自己的速度优势,在血刃间蹦跳挪移,动作看似欢脱,内心其实充满了悲催。
这次袭击他们的,是一个整齐的役魔编队,由防御型的役魔支起前阵,后面则是由一名大巫师领队的巫师阵。
席欧乌尔没跟他们客气,出手就是最狠的黑暗轰击波,砸在防御法阵上轰然作响。尤利尔则瞅准空隙,闪入阵型内部,双手掌心的光之荆棘,就仿佛两条血线,自由游走在对物理攻击防御力成渣的巫师中间。
那边负责防御的役魔连忙回护,从四面包抄,企图将巫师围在中央。同时,也有人执着兵器杀向尤利尔。
这支役魔显然是有备而来,面对席欧乌尔的攻击,各种应对防御穿插得当,一看就是训练有素,而且还是专门针对席欧乌尔的攻击习惯训练的。可对根本不与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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