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彻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般,瞬间换了个表情,而镜中人也随他换了个表情。
想到之前那段水下的记忆,他嘴角上勾,想要笑却笑不出来,最终沈彻也只是勉强的勾勾唇角,然后面无表情。
抚摸着稚嫩光滑的脸颊,看见镜子中的那个他也随之而动,沈彻的神情像是不可思议又像是意料之中的意思。
没想到,那段记忆竟然是真的。他还以为是临死前胡思乱想白日做梦呢。
吱呀一声,半旧不新的木门被轻轻推开,沈彻侧头看去,之前他见过的那个女孩子正低着头小心翼翼的端着一碗正冒着热气不知是什么的东西推门而入。
那女孩进门后又小心翼翼的关了门,抬起头就看到沈彻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直愣愣的看着她,半天也没点反应。
这孩子不会是吓到了吧?!青碧担忧的想。
不过,虽是这么想,可青碧并没有说出来,而是笑的很热情,她说:“你醒啦。”
沈彻的眼神在她身上流转,随后又定在了她手中的白瓷碗上。
他饿了.......
“那是什么?”他专心致志的盯着白瓷碗,带着些渴望的问青碧。
看样子那似乎是给他的。
“这个?”青碧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注意到手中端着的汤药,轻手轻脚的将它放在桌子上,“这个是李先生开的药,特别好用,老夫人听说你病了,就特意为你把他请来。”
这青碧口中的李先生是京城有名的大夫,轻易不会给人问诊,多数时候要别人千请万请才肯动身,姿态向来摆的很高,要不是这沈家曾经救过他的命,人家才不管你是沈家还是李家,如今这一请,可把府中某些人给羡慕坏了。
不是说羡慕这李大夫来给人看病,而是羡慕能让老夫人开这口,在府中人看来,这是天大的面子。
当然,也把某些人给气坏了,一个个的在自己的屋子里就发起了疯,摔花瓶撕手绢的,也不怕伤了自己。
不过,这么写乌七八糟的事情自然是和沈彻无关的,他此时正皱着眉,一脸拒绝的看着那碗黑漆漆的汤药,颜色那么难看,一看就知道很难喝。
他是很饿没错,却并不觉得汤药会是用来饱腹的好物。
所以,他是拒绝的。
青碧看沈彻的表情有些抗拒,于是皱起了眉,她可不擅长哄孩子。
“这药可金贵着呢,费了不少钱和人情,可不能浪费。”
抿唇,沈彻一咬牙,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长痛不如短痛,不如来个痛快,从从青碧手里接过碗,眼一闭,心一横,一口气喝了,咽的太急,嘴中也就没留下什么味道,沈彻咂咂嘴,倒也可以。
喝完了,沈彻将碗交给青碧,让她拿走,又随口问道:“他呢?”
“他?谁啊?”青碧迷惑的问。
“就是那个救了我的人。”
“他呀,”青碧像是恍然大悟,随后神色间似是伤神似是担忧:“他也病着,还没好。”
戚浔那天和沈彻一样下了水,一身衣服皆是湿透着了凉,虽说体质不错,却至今发着烧,没人给看病,只能硬挺着。
她本来想将沈彻这里的药送到戚浔那边的,可惜,这到底是个比她小很多的孩子,她还没那么狠的心肠。
戚浔身体向来不错,想来还是能挺的过去的。
只是,到底有些忧心。
这么想着,青碧垂下眼帘,看着碗中黑乎乎的液体。
“哦,这样啊。”沈彻虽谈不上是什么知恩图报的好人,有些事情能做的还是要做的。
于是,从床上坐起来,看着在另一边收拾着东西的姑娘,问道:“可以带我去看看他吗?”
“好。”青碧回答,看神色,像是有些开心的样子。
沈彻歪着头看着她的反应,心道,这两人怕是关系不错,想来她该是早就想去看看那个他那个救命恩人了。
戚浔的屋子比较破旧,也比较偏僻,沈彻和青碧七拐八拐的走了老长的路,费了许多时间才走到地方。
看到院子的第一眼,沈彻便觉得这院子和他那个恩人还挺像的,孤孤单单的立在这里,有些突兀,有些单调,这一路上还在扬扬洒洒的下着小雪,雪花纷纷扬扬的落在肩上,一时之间看起来好有些漂亮,只不过天太冷,院子周围生长的之物似乎都冻死了,没有一点生气,屋子上又覆盖了一层雪,看起来挺美的,可想来不会很温暖。
房子有些破旧了,房檐上瓦应该是掉了几块下来,很明显就能看出来,因为房檐上的雪明显的缺了一块。
他这恩人在府中的日子怕是也不好过啊。
而他来的这一路,看到别的院子里可都是有不少人在清扫,就是他那里,也有清扫的痕迹,屋外的雪也只是薄薄的一层,唯有这间,却是一个人影都没见到,显得荒凉破败,屋外的雪厚的都可以将他的半条腿买进去了。
若是这夏天杂草再一生长,可真就不像是大户人家了。
这家人,切,区别对待的也太明显。
想到这里,沈彻忽然觉得他这恩人还挺可怜的。
这一路上,沈彻以闲聊的口吻,从青碧口中了解到些关于自己的事情,也同样了解了些关于戚浔的事情。
说起来也是巧了,这两人在这沈府都是寄宿者,虽说一个姓沈,一个姓戚,可这姓沈的是这人父亲和这家中有些七拐八拐的联系,在这孩子四岁的时候就将他仍在了沈府,倒是放心的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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