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为了防止我不安份的乱动,阿伽雷斯身下那条又粗又长的鱼尾卷着我的脚踝,他的手臂搂着我的脖子,将胸膛垫在我的后脑勺下。这样亲密的姿势让我感到尴尬和紧张,因为我不知道阿伽雷斯什么时候会突然兽性大发,我可是待在他的巢穴里,根本是任他宰割的境地。
于是,我索性闭上了眼——装睡。
而阿伽雷斯似乎也暂时没有动我的意思,他胸膛富有韵律的缓慢起伏着,呼吸则像海风一样绵长平稳,轻柔的扫在我的头顶,犹如篮球运动员一样修长宽阔的蹼爪按在我的手上,就好像我们俩真的是对亲密的同性恋人。
这个家伙似乎真的没打算做什么。我偷偷侧过脸瞥了他一眼,那双平常幽光灼人的双眼此刻正闭着,睫毛上沾染的水珠顺着笔直的鼻梁滴下来,像一尊雕像般沉稳安静。阿伽雷斯似乎真的在睡觉,而且已经睡着了。我可不敢把他弄醒,但也不敢趁着他睡觉偷偷逃走。
毋庸置疑的会失败。我敢发誓我还没把脚从那重得要命的大尾巴下抽出来,阿伽雷斯就会惊醒。
我重新闭上眼,深吸了几口气,使自己僵硬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可巢穴里弥漫的那种荷尔蒙异香让我无论如何也无法睡着,我的心脏跳得很快,全身冒汗,即使这样静静躺着,我也感到自己的体能在迅速消耗。我就躺了一会,身体已经出卖了自己——
我的肚子发出了一串咕咕声。
“噢…该死的!”
我咽了口唾沫,这才意识到我已经很久没吃东西了。阿伽雷斯显然被我惊动,他睁开了眼睛,我有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胃部:“嘿…那个…我…饿了。”
他疑惑的将蹼爪伸到我的胃部上,按了一按。我眼巴巴的瞅着他,我真的饿坏了,而唯一获得食物的途径就是他。阿伽雷斯仿佛知道自己抓住了我的软肋一样,瞧着我的神态,促狭的勾起一边嘴角,笑了起来。
他的蹼爪继而轻轻掐着我的下巴,使我挨近了他的侧面,我正莫名其妙的不知他要做什么,便看见他将那尖尖的耳朵凑在了我的唇边,好像在示意我做什么。
我立刻反应过来——这个家伙在向我索吻!更准确的说,他希望我像上次那样…舔他——作为获得食物的“预支奖励”。这让我突然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只大海豚,而他却换位成了驯养员,这只人鱼喂养我驯服我,而我则要乖乖的依附他。
这也太可笑了吧!
我愣在那儿,肚子却不争气的又叫了一声,而且比上一次叫得还要响亮。强烈的饥饿感使我不得不放弃了那点儿心里的挣扎劲,心不甘情不愿的凑上去舔了阿伽雷斯的耳朵一口,谁料他却得寸进尺的把脸颊挨到了我眼底下,眼睛斜斜的睨着我,嘴角弯得更深了。
阴险…
我在心里狠狠的咒骂道,闭上眼舔了舔他的侧脸,结果这家伙又把蹼爪递到了我下巴边,手指轻轻抚摸着我的嘴唇,眼神暧昧非常,明显有点儿兴奋——
随便想像一下也知道舔手指是副多么具有性暗示意味的情景,再这么下去是不是非得舔遍他全身才能获得食物!那我宁可饿死。
“喂,你这家伙!”
我涨红着脸的怒目而视,对面却咧开了嘴,反手擒住了我的手腕,伸出舌头肆意的舔了个来回。这下惹得我犹如石化般不知所措的傻在那儿,耳根阵阵灼烧,任由阿伽雷斯舔够后,意味深长的扫了我一眼,鱼尾弓起来,纵身一跃便窜出了洞外,在我还未反应过来时便已没入了黑暗中,只远远的响起一阵水声。
我捂住闷疼的胸口,爬到洞口边缘想去看他如何捕猎,眼前却不由一亮,视线豁然开朗。
这个巢穴果然是处在岛屿外缘的一处峭壁之上的,只不过海拔并不高,阿伽雷斯纵身一跃就能上来,而且它的周围还有许多相接的礁岩,像阶梯一般直达海面。
放眼望去,四周皆是无边无际的大海,月光洒在海面上泛出粼粼波光,与星光漫布的天穹天衣无缝的连接。
海风从底部倒灌而上,将我的衣衫和头发撩起,恍若飞翔。月轮离得如此之近,好像伸手可触,让人犹如置身广阔的宇宙中,脚踩一座飞船,流浪于漫漫银河国度里。
目睹这样壮观神秘的美景,我不禁心旷神怡,一时间忘却时间,忘却自我,沉浸在这个浩淼的世界里,直到一道利箭般的黑影骤然冲破海面,我才骤然回过神来,看见那半人半鱼的矫健身影在月轮的光辉中划过一缕优美的弧线,落水时激起一片星辰般四溅的水光,却仿佛不是扎入海里,而是直接扎进我的心底,激荡起一阵无法平静的波浪。
我的心脏好像水滴一般被溅到嗓子眼。
我呆呆的看着那个方向好一会,才勉强将目光收回来。否则我真害怕自己会忍不住跳进海里,与阿伽雷斯同游。
我提醒自己,应该该趁着他没有回来,赶紧探查一下洞穴里的地形,为以后的脱身提早做准备。这样想着,我摸索着一步步向洞穴内走去。
洞穴深处漂浮着不少萤火虫似的浮游生物,散发着星星点点的蓝色光团,起着良好的光照作用,使我得以看清阿伽雷斯的巢穴的构造。洞穴的中心有一个凹下去的大坑洞,里面充满了流动的活水,犹如一个天然大浴池,我猜想底部应该直达大海的,这也许是他平时睡眠的地方。
我小心翼翼的从它的边缘绕过去,在左侧面发现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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