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遥似乎是在这短时间里,被祖宗们骂习惯了,倒也不在意,他双眼一红大步上前,一下子跪在了爷爷奶奶面前,正准备要哭,只听到爷爷熟悉的声音道:“别哭,眼泪不会掉下来,你看看你裤子。”
觉遥低头,发觉自己裤子是湿的,鞋边紧紧围着一滩水,正是他吓的尿出来的尿,觉遥赶紧一捏鼻子,双眼用力紧闭,竟将眼泪给逼了回去。爷爷哈哈大笑几声,一把将觉遥扶起来,说:“从来都没想过,我们爷孙还能这样见面。”觉遥看着爷爷只是笑着也不说话,二人像是多年不见的好友,千言万语卡在嗓子眼上,但一句也说不出来,只是互相大量然后相视而笑,和电视里心心相惜的大侠们见面有一拼,只是大侠见面没有像觉遥这样尿了裤子来的。
这个时候奶奶说话了:“走吧!还是遵照祖宗的话,先去偏殿,再说。”三个人不约而同的,向刚才十二帝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便先后走出正殿,出门向西径直向偏殿走去。
人生能有几次这样的机缘,在活着的时候见到亡故的亲人,还像是昨日重现般音容笑貌活现眼前,原本应该结伴而行有说有笑,却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笼罩在空气中,三个人更是如心有灵犀一般沉默无言,剩下的唯有前行。
闲言不表,只说进入偏殿后,觉遥只是看着爷爷奶奶,但他们说的话,觉遥根本没有听进去,因为觉遥看到,爷爷奶奶的脸始终都在变化,从进入偏殿的一瞬间,他们脸上的肉逐渐消失,最后变成了骷髅,没错,最后他们和骷髅兵一模一样,这次觉遥没有害怕,他强忍着心中说不出的酸楚,爱新觉罗家族离他太远了,爷爷奶奶是一直都在身边的人,就像今天这样,不管他们是不是骷髅,一点都不恐怖,觉遥脑子里有他们的容貌,点点滴滴都有。
觉遥咬着下嘴唇,越咬越用力,嘴唇上留下一个深深的印子。
爷爷伸出枯手在他肩膀上轻轻拍了两下,觉遥看着他,只听他问一句:“你愿不愿意做这件事?”
对觉遥来说,这句话都没有上下文,但并不重要,因为他听得出爷爷的问句更多是请求,他坚定的点点头,爷爷看着觉遥,觉遥脑补着爷爷此刻应该是欣慰的笑容,只听爷爷继续说:“好!我知道一定会是你。你先回去吧!今天他们不会见你的。”
觉遥点点头,慢慢走出偏殿。
离开偏殿,觉遥看着周围的环境,和自己昏倒之前一模一样,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气,看不出有一朝一夕的变化,太阳、月亮,在何处一张一弛运转,默默奉献他们一点一滴的能量,觉遥并不像勇士倒有点拖沓的象形一步一趋,却也像是当年跟随只有十三副铠甲的努-尔哈赤的勇士们。
他们如庄子所言“十步一喙,百步一饮,不蕲畜平樊中。”对!他们没有被环境困住,也没有被明军困住,他们走向了中原,成了那里的主人,一切似乎远在千年之前,却也近在觉遥和他爷爷前后的这段距离中,一个崭新的世界即将打开在觉遥面前,他到底会不会迈出步子向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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