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亮,云州城外两军对峙,旌旗招展号带飘扬,燕云十八骑一字排开,个个银盔银甲,手提银枪,盾牌手手持五尺大盾,前沿站定。
突厥可汗统叶护端坐巨辇之上,巨辇周围里外三层共千余名身形彪悍之大力士,一个个身高体硕满脸横肉目露凶光。
统叶护道:“对面罗成听好了,今日我统叶护御驾亲征,要的是一份天理,讨得是一个说法,我突厥先祖居西海之右,独为部落,素与天下无争,天蓝水清,马壮羊肥,农耕游牧,百姓生活无忧无虑,然,魏晋以来,中原腹地烽火连年,诸侯间尔虞我诈,为一己之利,天下生灵涂炭,每遇改朝换代,江山易主,我突厥民族必雪上加霜,进贡纳粮,捐税重重,隋炀帝在位时,每年回赠赏赐锦缎珠宝无数,双方和平共处,商贸往来频繁,自李唐来,武力外交,平王削爵,仗着兵强马壮,藐视周边列国,连年征马匹、抓壮夫……今日一战,是代天下诸国而战!警示李唐休得夜郎自大,以天朝自诩!”
罗成道:“统叶护狗贼巧言善辩,危言耸听,两国外交乃使臣谈判定论,尔等聚草屯兵,连年犯我边境,此乃司马昭之心,休得闪烁其词!武德元年,偷袭我云州,犯我中原腹地,掳我百姓,烧杀抢掠,时至今日,并州百姓齿寒心惊,武德二年至今,屡教不改屡战屡败贼心不死。前日里,暗箭伤我爱妻,对待尔等鸡鸣狗盗之辈,新仇旧恨,家仇国怨,今日我罗成就与尔等做个了结!”
统叶护道:“罗家世代愚忠,今日一看,果然是榆木血统,不可教也,骏马期待广阔的草原,只有鹰犬才等待着猎人的赏赐。”
罗成听罢:“蛮夷之人哪里懂得道德、lún_lǐ、忠孝、廉节?吃生肉的东西!”
统叶护仰天长笑:“哈哈哈哈哈哈,我突厥勇士的确自幼吃肉喝奶成长,个个身强体壮,英勇善战!”
罗成笑道:“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狗贼!不必废话了,领死吧!”
统叶护道:“箭阵出击!”巨辇随即后撤。
一霎时,空中黑压压一片,箭如飞蝗,密如雨下。藤甲兵手持大盾不慌不忙,将燕云十八骑及后方将士,遮了个严严实实,步兵马队不急不躁,步步为营,犹如一座巨山缓缓逼向突厥,一盏茶的功夫,突厥箭弩渐稀。
忽然,藤甲兵大盾撤开,战鼓齐擂,罗焕带着燕云十八骑犹离弦之箭,近二十匹汗血宝马瞬间杀入敌营,巴特撸还未缓过神来,已被扎成了马蜂窝,罗焕拔出佩刀,砍下巴特撸首级,命随从当下送回云州,于灵堂中祭奠。
燕云十八骑在突厥军中横冲直撞,左拼右杀,如入无人之境,突厥阵脚大乱,虽号角连天,然难抵云州哀兵之恨,云州城外血流成河,喊杀声、哀嚎声、马嘶鸣、号角、战鼓。。响彻旷野,这一恶战,直打到太阳落山,突厥节节败退,罗成步步相逼,不依不饶,统叶护弃掉巨辇,换乘轻装战车,依然甩不掉背后追兵,一口气败出五十里。眼见天黑,统叶护带领残部翻过一个小山包,清点人数随行将士不到五万,且伤兵过半,眼见大势已去,召集将领制定撤退路线,一路人困马乏,正欲埋锅造饭,探马来报,云州追兵离此处不足三里。统叶护马不停蹄一路向西奔凉城逃去。
一夜狂奔,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天亮时已到凉城地界,前方探马回报:凉城各路口,遍布鹿角丫杈,拒马菱钉,有重兵埋伏。统叶护听罢命随行,急速向东北方向逃窜,欲奔怀安、张北借路,绕蒙南西撤,前锋刚至天镇,便遭到毕晋文、翟忠迎头痛击,前有劲敌,后有追兵,伤病哀嚎士气大挫,这股残部犹如惊弓之鸟,斗志全无。
正南方向罗成及燕云十八骑步步相逼,正西方向白高德攻守兼备,正北方蒙南沙漠有进无回,东北方向毕晋文、翟忠翻板、陷阱、铁夹、绊索机关重重,此时的统叶护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天一夜滴水未进,残部将士饥渴交加,纷纷缴械投降,统叶护率亲兵卫队千余人,慌不择路,奔正东而去。
罗成命众将士收拾战场,清点俘虏及辎重物资,大军原地扎营,静候周毅将统叶护生擒。
再说统叶护,千余人马突出重围行至马营,回头望去并无追兵,长舒一口气,但见四野牧民农夫,田间劳作,毡房棚户稀稀散散,统叶护翻身下马,命随从找牧民、农夫征集食物,牧民、农夫倒也慷慨,勒巴达、胡乳达、油旋罗锅、哈达饼、酥油茶,值得庆幸的是,还整着十余斤风干牛肉和两坛马奶酒,这一通胡吃海塞,两天来吃的第一顿饱饭,吃饱喝足后,统叶护扳鞍纫蹬刚要上马,忽觉四肢无力,天旋地转,一头栽倒在地上。
统叶护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第一眼看到的是罗成阴冷的站在他面前。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罗成驰援紫金关萁豆相煎何太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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