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么病?”
面对赵捷飞的追问,老民警抿了口茶,依旧保持他的慢节奏,“血癌。”
“尸检了么?”
“怎么会尸检,她死因又没可疑。”老民警露出一口又黄又黑牙,“何况家属也不会同意。”
“正常死亡确实无权强制尸检。”赵捷飞拿出卷宗资料,“她涉嫌与一起杀人盗取器官案有关,凭这个足以强制执行。”
老民警戴上老花眼镜接过卷宗,“啧啧~这么严重的案件。”
“麻烦您请示领导,尽快安排尸检工作。”
无论赵捷飞怎么抓急,老民警还是不紧不慢地收起他的老花眼镜,瘪了瘪嘴慢条斯理地说道,“赵警官,不是我们不配合你,而是尸体已经火化了。”
如果打人不需要承担责任,赵捷飞肯定把他拖出狠揍一顿,火化了早说嘛。
过江龙不如地头蛇,这道理他懂,赵捷飞把气往肚子里吞,平复了情绪后请求道,“那你能不能带我去死者家里。”
“这个当然可以,同志之间要互相帮助,老毛的语录也是这么写的。”老民警为赵捷飞添上茶,“这茶好,多喝点。语录什么的,你们年轻人不懂了,当年咱上山下乡天天背...”
哪来这么多废话,赵捷飞恨不得脱下袜子堵住老头,当然这也只能想想不能实践。
☆、东家
骑楼,把门廊扩大串通成沿街廊道,廊道上面是楼房,下面一边向街敞开,另一边是店面橱窗,顾客可以沿走廊自由选购商品,楼上一般住人,这是岭南派系的特有建筑物。
长长廊道可以遮风档雨,冬暖夏凉,沿途商店的大妈靓妹不时截住赵捷飞向他兜售商品,这是一个充满商业的味道的旅游城市。
老民警停在土特产店门前,“这家。”
店面旁有条黑漆漆的木梯,老民警摸索到灯绳开了梯灯,这种旧式楼房的设计大同小异,梯灯的开关总是设计在入口处。
陡峭的木梯发出“吱哑~”声音,仿佛随时要散架的样子。
2楼的房门挂着白绫,昏暗中更显鬼魅。
屋子里头还摆放着冯群的遗像,香烛纸钱在铁盆里焚烧,半掩着的琉璃满洲窗,红白相间的花地砖,老式玻璃趟门木柜都预视这家人并不富裕,这一切让赵捷飞心里腾起些许诧异。
“这是g省z市的警官。”老民警用方言跟别着蓝色丧结手里抱着婴儿的女性说道,“有关你婆婆的事情想了解一下。”
一名男子从房间里冲出来推搡着老民警,“我妈是良民,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别误会,并不是认定你妈妈是犯罪嫌疑人。”赵捷飞婉转地说道,“我们是想通过你们了解一下她生前的环境,希望能帮助缉拿真凶,查清你母亲是否被人所害。”
老民警挑了一下眉,明明在局里头说人家是犯罪嫌疑人,这话锋也转得贼快。
赵捷飞在遗像前90度深鞠躬,往香炉里插上三根香,恳切地安慰道,“逝者已逝,节哀顺变。”
男子似乎有所恻动,语气也没之前强硬,“我妈是病死的。”
“婆婆一个月前从g市辞职回来打算帮忙带孙子。”怀里抱着婴儿的女人腾出手拿开沙发上脏衣服让出位置给他们坐,“谁知道一直低烧,开始我们以为水土不服,在卫生院看了几次没改善,后来到大医院确诊是血癌。”
男人拉开抽屉取出病历、验单,“你看,血癌晚期。”
难得对方肯打开天窗说话,赵捷飞赶紧追问道,“她在g市干什么工作的?”
“佣人。”冯群的儿子摸着后脑勺。
他不争气当年书没读好,工作找不上,自己做生意又亏本借了债,舔犊情深的冯群离乡别井当佣人给儿子还债,好不容易还清了想着回来带孙子,没想到才一个月就撒手寰宇。
“东家了解么?”赵捷飞掏出纸笔记录。
“医院的院长,一个人住着一栋别墅。”
“院长的名字知道吗?”
“全名不知道。”冯群的儿子不太确定地说道,“好像姓查吧!”
“那医院的名字呢?”
冯群的儿子跟媳妇对视了一眼,“你记不记得?”
媳妇逗着怀里的娃,“健什么医院。”
赵捷飞大约猜到是哪家医院,“健民医院?”
两人小鸡啄米一样点头,“对,就是这家医院。”
一番问话下来,除了知道东家是谁,基本上没问到更有价值的东西,这对小夫妻关于冯群在g市的状况是一问三不知。
离开冯家后,赵捷飞给老民警递上烟,“冯群的经济状况查得怎么样?”
“哎哟,你不说我差点忘了。”老民警深吸了一口烟,“抽完问问我同事。”
还抽!我真想抽里一顿!赵捷飞无奈地等老民警抽完那根烟,摁灭烟屁股后拿出山寨机给同事打电话。
说了一通方言后老民警挂了电话,转头跟赵捷飞说道,“一个月工资4000元,每月从g市转账给她儿子3800元还债,她儿子的小店不亏也赚不了多少,儿媳妇生完娃就一直待业家中。”
赵捷飞蹙眉思考,花城银行的交易记录显示每笔进出交易都上万元,调查出来的资料冯群的经济状况相当的差,典型的啃老,全家就指望她一个人养活,到底是哪方面弄错了?
此行唯一最有价值的就是知道冯群的东家是谁,至于冯群在这起案子中担任什么角色还得回g市查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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