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天使们不喜欢来这里?” 路西菲尔好奇地问。
“他们大多认为武斗场太野蛮,不够优雅,所以舞会和酒吧里更容易找到他们。还有,这里聚斗万年,魔气凝聚,黑暗属性特别强烈,很多天使来了都会觉得不舒服。”撒旦叶看着路西菲尔,笑道:“不过,你看起来还不错。”
路西菲尔对撒旦叶的话不置可否,搜索着看台上的观众。果然这层没有天使,堕天使也很少。
突然他的目光在一个银发的堕天使身上停住。
堕天使正在为水族战士呐喊,他挥舞着手臂,银色的发丝都因此飘动了起来。与其他魔族相比,他的呼喊更热烈,感情也更真挚。
比起这场武斗,路西菲尔对这个堕天使的表现更有兴趣。
随着突然爆发的魔气和一阵强大的冰暴,水族的小钢叉找到了魁梧魔族的破绽,兵器的刮擦,能量的短暂碰撞之后,水族的冰棱锥突破了火焰的防御,将魁梧魔族的身躯重重掀倒在地,并且冻住了他的脚踝。
魁梧魔族动弹不得,无从招架,躲闪不及,只得看那小钢叉寒光一闪,在额前停住。他输了。
水族胜出了。
不少魔族在比赛前都押注了,但不论输赢,全场都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水族解除了封在魁梧魔族脚踝上的冰,友好地将他拉起来,并向全场的观众致意。接着他迫不及待地走下擂台,在众目睽睽之下冲进人群。
这时那个堕天使也排众向他走去,扑进他的怀里,与他吻在一起。
他们的身边再一次响起掌声。这是情人节最好的礼物。
撒旦叶注意到路西菲尔在看他们,而且看得很认真,就走到路西菲尔身边,垂下眼睛,魅惑地道:“天使的堕落只是对神而言的,神失去了他们的忠诚,而他们却获得了想得到的东西——爱情、自由。天使们总把堕落看得太过严肃,你看,这一对多么幸福,真让人羡慕。”
路西菲尔看着那一对拥抱着的身影,啜了一口茶,无比落寞地道:“你是魔族,又怎么能体会堕落的感受?他们要遭受同类的唾弃和魔化的考验,不幸的还要失去所有的力量,为了想得到的东西,这样的代价和风险值得吗?”说到这里他忽然心念一动,喃喃道:“难道为了得到爱情和自由这些想得到的东西,就只有堕落一途吗?”
路西菲尔的声音很小,可撒旦叶还是听到了,他看着路西菲尔小心地问:“堕落又如何?难道还有别的办法?”
路西菲尔的心里忽然闪现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不愿意改变自己,就去改变别人。
神虽然高高在上俯瞰众生,但在某些程度上看却也是一个优雅而残暴的独裁者,他认为自己既然是世界的创造者,就有无上的权力决定他的意志就是所有人的意志,不服从于这意志的天使就是堕天使,不被他承认的种族就是魔族。
就像那一场光暗之战,真的有必要么?
要改变一切,就要改变神的意志。
可神的意志会为谁改变吗?
神无七情六欲,超脱于任何感情之上,有着无可比拟的力量,甚至能参透过去与未来。
他有能力改变神的意志吗?
这么多年来,他愿意违背自己的心意为神做任何事,却从没反抗过,以前不会,以后会吗?
路西菲尔从飞快的思绪中清醒过来,他听到了撒旦叶的问话,也许改变神的意志就是他所想到的‘其他的办法’,可他仍然惆怅地说:“我不知道。”
的确,谁有那样的勇气与实力与号称无可匹敌的神公然对决呢?
萨麦尔吗?他逃走了,至今生死未卜。
自己吗?
不会的。路西菲尔想,无论如何他也不会背叛神,他做不到。
撒旦叶听出他声音中的落寞,觉得这个话题对天使来说太沉重,实在不应该这个时候提起,破坏了气氛不说,不知怎么的,路西法的情绪总是牵动着他的心,他不怕他的冷漠,只怕他会难过。
撒旦叶对自己的感觉也吃了一惊,暗暗平静了会儿才说:“堕落的过程固然痛苦,可你问问那些身在幸福中的人,他们会认为这痛苦是值得的。幸福是经历过痛苦的人才能得到的,这才无比珍贵,不是吗?”
路西菲尔沉默了一会儿,转过头问:“你说这些,是在诱导我?”
“我没有那意思,只是陈述我所看到的事实罢了。”撒旦叶抱歉地笑道:“既然有些东西你无法改变,也无力改变,就不要去想了。”
看台上的人群都渐渐散去。撒旦叶看向外面,魔界的第一轮太阳正冲破东方的云层,射出一道暗淡的红光,像染在云端的一道擦不掉的血痕。他对路西菲尔说:“路西法,天已经亮了,我们出城吧。”
路西菲尔收回自己的心绪,对他来说与恶魔讨论天使堕落的问题完全没有必要,他们不会有亲身的经历,堕落的也不是他们的兄弟,疼痛的也不是他们的心,最终他们只是冷漠的旁观者。
路西菲尔也看着那轮太阳,在魔界它是那么绵弱,只能照亮它所在的地方。他整了整兜帽道:“好,我们走。”
黎明时分在外晃悠的魔族明显少了,狂欢已经告一段落,街道两旁的店铺却仍然开着。魔族们拿出了玫瑰和各种红色的花朵,不紧不慢地装饰着店铺。随着第一缕阳光,黑sè_qíng人节已经结束,红色*情人节到来了。
如果说黑色*情人节是属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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