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珍刚才还没哭,这一听白玉堂说完,眼泪吧嗒吧嗒顺着脸颊往下掉。
“男子汉哭什么啊。回头三叔教你玩摔跤,保证以后没人敢欺负你。”徐庆的大嗓门在这时候特别管用,一下就把卢珍的注意力吸引走了。
卢方跟服务员点了两瓶白酒,对着兄弟几个说:“咱哥几个好久没凑齐过了,今儿尽管敞开了喝,怎么高兴怎么来。老二,来,干一杯。”说着端起酒杯和韩彰对干了一杯。“我说的事儿,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还不等韩彰答话,徐庆就耐不住性子了,扭头问:“大哥,你跟二哥那叨叨什么呢?啥事儿啊,这么保密。”
“正好今儿哥几个都在,也正想和你们说呢。大哥说木贯影业正好招人,问我的意思愿不愿意去试试。”韩彰放下酒杯说。
蒋平刚想夹菜,一听立马放下筷子,高兴地拍了一下桌子。“二哥,这是好事儿啊,如果能来这边工作,哥儿几个平时也有个照应。大哥可是经常念叨你,一门心思就想着怎么把你弄回来呢。”
“这次机会不错,正好招聘我一直从事的影视剧宣传策划,我决定回头去碰碰运气。”
“二哥,来,小弟祝你马到成功。”白玉堂端起一杯酒,干脆利落先举杯干了。
“来来来,你们哥几个别光顾着一个劲儿的喝酒,也吃点菜。”闵秀秀一边给儿子夹菜,一边提醒哥几个。
几兄弟吃好喝好,聊到11点多,才走出饭店。卢方一家和白玉堂是开车来的,其余几个都是打车来的。韩彰住徐庆家,蒋平胃不好,向来不喝酒,见白玉堂喝得挺多,大晚上下雪路滑,怕他出事儿,决定今晚和白玉堂一块去他家里借助一晚。一行人分成三拨,道别后,准备各归各家。
大雪还在下着,白玉堂和蒋平走到停车场时,车上已经积了一小层雪。
“我开吧。”蒋平说。
白玉堂掏出钥匙抛给蒋平,走到车的副驾驶门边。“四哥,我没醉。”
“我知道。”蒋平打开车门,抖了抖身上的雪花,钻进车里。
白玉堂喝得不少,但并没有醉。他酒量向来不错,很少有喝醉的时候,记得只有一次,是展昭不告而别之后,半夜里他拉了蒋平出去,喝得酩酊大醉,人事不知。从那以后,蒋平和他的关系也比别的几个兄弟走得更近了些,四哥是唯一一个知道他心底秘密的人。
冬夜里街道上静无一人,车辆也不多,两人一路无语,过不多久就到了白玉堂的公寓。
“四哥,展昭回来了。”白玉堂站在门前将钥匙插进门锁的时候轻声说了句,身后的蒋平没做声。
两人走进门,来到房厅,白玉堂脱了大衣扔在沙发上,在落地窗前的摇椅上半躺了下来。蒋平坐在电视机对面的沙发上,望着略显颓废的白玉堂,无奈地叹了口气。当年,他虽然不看好白玉堂与苏红的关系,但是当白玉堂告诉他两人已经分手的时候还是让他大吃了一惊。半年后,更令他震惊的是,这个一向高傲要强的五弟,竟在深夜里,为了一个男人买醉。他从未见过白玉堂那么伤心,也是那么地爱着和恨着同一个人。
“你见过他了?”蒋平问。
“嗯。”白玉堂从摇椅上站起来,从茶几上的烟盒里掏出一根烟递给蒋平,然后自己也拿了一根叼在嘴上。蒋平知道白玉堂从不在屋子里抽烟,站起身,和他一起走到阳台上。
阳台上封了窗户,依旧透着彻骨的寒气。白玉堂双肘撑着阳台的窗沿,吐出的烟雾喷在玻璃上,由浓转淡,慢慢消散。
“五弟,忘了他吧。”蒋平突然出声,声音在寒夜里显得有点突兀。“当年他那么对你,已经表明得很清楚了,你还这么死心眼地想着他干什么?”
“四哥,你不明白。”
蒋平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是,他是不明白。白玉堂身边从来不乏向他放电示好的女人,而他总会坚决地推开她们,保持安全距离。似乎他的感情已经在展昭的身上消耗殆尽,完全没有余力再去看一看身边的风光。
“那你打算怎么办?你已经在他身上耗了四年了,难道还不够?”蒋平说着说着有点激动,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恨不得能一榔头把白玉堂敲醒。“我就不明白这个展昭到底有哪里好?他对你那么绝情,念过你一丝情分么?五弟,你醒醒吧。”
白玉堂狠狠吸了一口烟,腥红的火星一点点向指尖蔓延。他伸手在烟灰缸上抖了抖,灰黑色的烟灰夹着火星散落。“你说的这些我都懂,四哥。但是展昭,他不一样。”
得不到的总是好的,蒋平认为白玉堂就是钻入了这样一个死胡同。自小,他这个五弟就特别出类拔萃,不论是家庭方面还是个人方面,都是别人羡慕也羡慕不来的。长这么大基本就没经历过失败的滋味,独独在展昭的身上栽了这么大一跟头,也难怪他一直忘不了。或许等他真得到了,反倒罢手了。蒋平这么一想,心里顿时豁亮多了,平时损人的恶习又忍不住窜入大脑。“你情圣啊,这么悲情?!是男人就把腰杆挺直了。你不是忘不了么,忘不了就追啊,磕破脑袋,撞到南墙也不回头,这才是本事,才是境界。”说着还不忘在白玉堂背上恨击一掌。
蒋平这个弯转得实在太快,白玉堂一时没跟上思路。“四哥,你说什么呢?”
“我说是男人,就给我追。勇往直前,懂吧?”说着还学交警比划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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