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意外吗?”吴错问闫儒玉道。
“有点儿。”
“是吧?我就觉得奇怪,庄亚东这种高情商高智商家教又好的孩子,不像会跟人结仇啊,他怎么也被害了呢?难道凶手是个无差别杀人的神经病?”
“不像不代表不可能,现在这么推论还早了点儿。
老师说庄亚东在学校人缘儿好,这一点我信,他遇害当晚同学们的行为就可以证明——他有事要回一趟学校,所有人干脆都陪着把喝酒场地换到了学校。
可见他在这些人中间是有威信的,至少,他是当晚聚会的核心之一,只有这样,才会出现多数人迁就个别人的情况。”
“那关键就在暑假?就像老师说的。”吴错接话道。
闫儒玉摇头,“你不觉得犯罪现场有点儿意思吗?”
“犯罪现场?”吴错无法理解闫儒玉跳脱的思路。
“庄亚东死在学校,可以说这是他最熟悉的地方,贾丙花也一样,死在了自己熟悉的工作场所附近。
凶手只要一两通电话就能把两名死者约出来,说明凶手掌握着主动权,那他为什么不约一个自己熟悉的地方,反倒选择了对方熟悉的地方?”
“这”
“这说明,凶手对两名死者非常了解,甚至,他对两人经常出现的地方也很熟悉。”
“所以呢?”吴错依然抓不到重点。
“所以不必再费时间筛查死者的人际关系了,这是条死路。
对两名死者如此熟悉的熟人,辖区派出所第一遍过筛子的时候,就该浮出水面了。如今还没有查到符合条件的人,说明不是熟人。
不是熟人,却对死者十分熟悉。凶手可没少下功夫啊,他应该跟踪过死者,对死者经常出入的地方了如指掌。
这是一个沉稳有耐心的对手。”
“跟踪过死者的人这”吴错思索道:“这怎么查?”
“要是再多几条信息呢?”闫儒玉一边翻看案宗一边道:“贾丙花被一头带有钉子的木棍一击毙命,这种杀人方法,力气小的人是做不到的,由此可以推断凶手是个健壮的男人。
至于庄亚东的死因嗯?”
闫儒玉拧起了眉毛,他很少如此惊讶,惊讶到手中的烟都忘了点。
“没有尸检报告?案宗里怎么会没有尸检报告?!”
吴错也凑了上来,和闫儒玉一起翻看案宗,“不可能吧刚在会议室,我还以为是小金子没在投影上展示尸检报告而已怎么会”
闫儒玉指着案宗内的一页纸,“尸体体表没发现伤痕,没有勒颈或者捂住口鼻的痕迹,也没有束缚伤死因却是机械性窒息只有一段写在a4纸上的简单说明,并不是正式的法医尸检报告”
吴错皱眉道:“看来,有必要找当年负责此案的刑警了解一下了。”
辖区派出所,听说当年负责此案的刑警去抓扒手了,两人只好留下联系方式,等待对方主动联系。
晚上九点多,吴错的手机响了。
简短的几句话后,吴错拍了拍闫儒玉的肩膀。
“走吧,人家回来了,约咱们见面细聊呢。”
两人虽知道负责当年案件的是个女警,却没想到她的如此干练干脆。
她约见两人的地点是个路边的混沌摊,两人赶到时她点的馄饨刚刚端上来。
“忙了一天,还没顾上吃饭,咱们就在这儿聊吧。你们吃了吗?要不要来两碗尝尝,味道还不错。”
这是一个约莫40岁的女人,短发,身材很匀称,一看就是保持着锻炼,风吹日晒使得她的肤色黝黑,皮肤也比同龄女人粗糙一些。
“我就知道那案子没这么简单。”闫儒玉和吴错一落座,她就说道。
“哦?”
“当时我是主张继续查下去的,就因为那个发卡,你们看到了吧?”
“嗯,案宗里有记录。”
“这事儿是不是有点儿奇怪?一个高中男生口袋里怎么会出现女童的发卡?
我们专门儿就被害人的人际关系进行了调查,他的表妹、堂妹、与他关系要好的同学的妹妹总之,他有可能接触到的女童都过了一遍筛子,没人认得那个发卡。
要我说,存在疑点的案件当然应该查下去,即便我们查不出结果,还可以上报市厅。
可是有些人的意思是,既然尸体没有明显的伤痕,就按突发疾病结案算了。
当时上头也给出了决策,说是不准尸检,怕尸检完又查不出个结果,受害人家属找麻烦。
这处理结果怎么说呢,你说它违反了规定了吗?没有,但就是让人心里不踏实。”
“那受害人家属能同意吗?”吴错问道。
“尸体上确实没有外伤痕迹,这也是事实啊!再加上警方不断做工作,他们最后只能相信警方的说法。”
“可我们在系统里查到案宗的时候,上面显示案件依然是未侦破状态。”
“我故意的,毕竟我是案件主要负责人,我就拖着不去改案件状态,领导也忙,不可能天天盯着这种事儿,拖上一阵子大家就都忘了。
我也说不上为什么这么干,就是觉得这案子没那么简单,不应该草草了事。”
闫儒玉问道:“机械性窒息是法医给出的结论吗?”
“没错,虽然没对尸体进行开腹和开颅检查,但法医在尸体颜面部和眼睑结膜发现了瘀点性出血,通过这是一明显特征,我们推断死因是机械性窒息。”
“还记得什么与案件相关的事吗?”闫儒玉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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