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开饭了随便叫个丫头来说一声就成,你个太太亲自来做这些跑腿的事,啧——”赵氏故意说道,然后起身走了。
顾心凝神色微变,但还是恭敬的站在一边等她走在前头。心里不住咒骂,这个老不死的怎么还不死,不来叫她吃饭,她说她不诚心不孝顺摆架子,叫她来吃饭,她又嫌自己不庄重了。不过是个命硬克夫的卖菜寡妇,装什么老封君。
等赵正晚上到正房休息时,已经知道事情始末了,沈家商行来了要账的,说是顾家管家说了,东西他们拿,钱是两个出嫁的人的孝心,账单上一笔一笔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顾心钺出多少,归她顾心凝又该出多少。顾心凝臊的要死,给了钱连忙打发走了,可消息还是长翅膀一样在内宅传开了,那些个姨太太都可劲的笑话呢。
顾心凝穿着白色睡衣在等赵正,长发柔顺的披在肩后,见着赵正就眼波盈盈,端的是楚楚可怜,“老爷——”
顾心凝出生在她娘当宠妾那段时间,旁的没学到,这小意殷勤柔情似水是耳濡目染学了个十成十,赵正也喜欢她这个调调,名门贵女,如菟丝花一样依附着他,这种身份带来的满足感,可是再多美的扬州瘦马也比不上的。
“谁让太太不高兴了?”赵正捏着她的下巴说。
“爷都知道了还问我。”顾心凝嘟嚷着说,这府上,赵正是绝对的主宰者,不像她家,她爹不管事,权利都在娘手里。她虽然不满,但也知道这不能急,得生下孩子后才有底气慢慢谋划。
“那些只是小钱,没关系,你要是觉得别人上门要钱不好意思,就干脆每月划多少钱到商行上,让你娘家用。”赵正说。
“老爷,你这是什么意思?”顾心凝瞪道。“爷把顾家当成什么打秋风的不成?”
“我不是这个意思。”赵正敷衍的说道。
“这是我大哥故意臊我呢,老爷还跟着瞎起哄,顾家难道还少这几个钱不成。”顾心凝气的全身轻颤,“大哥跟母亲不对付,可当初这沈家也是他自己选的,母亲为了照顾他就照顾一下沈家的生意,他自己也是大宅门出来的,不知道这采购都是月结吗?非得巴巴的送我这来,给我个没脸。”
顾心凝说起她大哥,赵正脑海里不经意的就浮现一个人像,穿着大红喜服的男人,绝对是他此生见过穿红衣最好看的男人,眉眼精致到锐利,就如牡丹美的惊心动魄,让人恋恋不忘。咂巴嘴,这沈老板倒是好福气。
又看一眼兀自生气的顾心凝,赵正懒的听她多说,一把把她抱起往床上扔去,顾心凝惊呼出声,赵正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和你大哥不像?”
“我们又不是一个母亲生的,当然不像。”顾心凝皱眉说。这当兵的就是莽撞,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
“你长的不如你大哥。”赵正调笑说,顾心凝心头一震,这是什么意思,却被赵正剥了衣服,单刀直入了,连忙呼痛求饶。“请老爷怜惜则个。”
这会顾心钺正对着又厚颜无耻过来蹭宵夜的沈鹤立运气,十天了,每天如是,顾心钺的忍耐要到极限了,再说,那个日子也快来了,得在那个日子来之前把他赶走。
“老爷。”顾心钺等沈鹤立心满意足的吃完那碗甜豆粥后说,“再选个人伺候你吧。你每天日理万机的,要是晚上休息不好,可影响精力了。”
“我晚上睡的很好啊。”沈鹤立厚颜的说,顾心钺无表情的瞅他,感情每天早上不是揉着肩膀就是揉着腰出门的人不是他。
“我觉得你屋里的香特别好闻,别的地方闻不到,一觉醒来只觉得神清气爽,精神百倍。”沈鹤立说,“当然,如果床能硬一点,会更完美一点。”
“黛眉,收拾一盒宁神香给发财送去。”顾心钺交代说,发财是沈鹤立身边的第一跟班,起卧是和沈鹤立一起的。
“哎,你这是赶我呀。”沈鹤立说。
顾心钺面带嫌弃的说,“老爷想多了,我只是担心你晚上睡不好。”
“我晚上睡的很好。”沈鹤立说,“太太,你脸上说的和你嘴里说的完全不一样。”
顾心钺转眼不去看他,也是底下管着好几百号人的人物,怎么这么嬉皮赖脸。
“我娘是不会让我娶妾的。”沈鹤立突然说,“她平生最恨姨太太之流,让我娶妾,除非。”
“除非我生不出。”顾心钺很平常的说,“这不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现在张罗想来老太太也不会说什么。”
“太太生不出吗?”沈鹤立端起顾心钺的茶杯喝茶,“我觉得还是可以再争取一下。”
顾心钺的眼光刀子一样的落在他胆大包天的手上,那可是他最喜欢的汝窑薄胚茶杯,可惜以后不能用了。
顾心钺起身走了,他怕他再在这坐下去,那镇定的皮子就要端不住了,沈家如他所想的好打交道,只这沈鹤立,风评中的聪明人,最会审时度势,原以为是狐狸一样滑不溜丢的人物,两人大概能相安无事,哪成想,狐狸变成厚脸皮缠人的狼狗,让他吃了不少暗亏。
沈鹤立看着顾心钺脚步匆匆的背影,笑着对还站在周围的下人说,“这杯子现在是不是就归我了。”
“老爷知道太太的脾气,怎么还故意惹他生气呢。”曾妈说,“这可是太太平素最喜欢的一套茶杯。”
“他不用,正好便宜我了。”沈鹤立笑说,“曾妈叫人包好让发财摆到我书房去,再让发财把我那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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