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有两天才到目的地,因昨夜大风直接推进了前进的速度,船只能够提前一天到达。
离岸越近她就越纠结,整个人显得闷闷不乐,做事情也没精神。
这一别也许就是永别,若是不走,以后就更舍不得走了。
将来他会娶妻,自己也会嫁人。更何况生活方式不同,自己向往游山玩水,自由自在的生活。而他,只会使唤人,若放自己走又没人接替工作,怎么说也不会轻易放人,恐怕也没人愿意做他的丫鬟吧,更何况有受虐倾向的人也不多,他那里去找替自己的丫鬟呢?
她抬头望着浩瀚天空,也许时间会冲淡一切,不久之后就会淡忘自己逃走的事情,从此和他再无瓜葛。
天空暗下,灰灰的空气中充斥着几分悲凉。
她放下手中的活,拿出两个包袱,唯一的两身女装加上粗布麻衣放进自己的包里,摸了摸亲手为他绣的金丝云纹图案单肩包,神色微滞之后塞进两套衣服。
楚流云把腿放在桌子上翘着,眼神从未离开她的身影,心里好奇,从来爱偷懒的她,竟然把所有的脏衣服鞋子全都洗了一遍。态度也比以前要好,眼里没有疏离,冷漠,水汪汪的大眼睛倒是清澈平静。
她这是知错了吗?还是接受自己是丫鬟的现实了。他希望是第一条,而不是接受是个丫鬟的身份。
待她收拾完东西,猛然回头时正好对上他的视线,眼神平静,不冷漠也不疏离。
这是错觉还是真的她也猜不透。只知道他的神情疲惫,没了以往高傲的气质,多数是平静而忧伤。
她别过脸去,心里涌出酸痛,闭上的眼睛闪动着泪花,希望再次相见如初见。
……
下了船之后一行人就住进了客栈。
楚流云从踏走进旅馆心绪就不安宁,急躁、慌乱,好似要失去什么似的,回头见她提着东西往楼梯走去,微微松了口气,放心的往上走去。
在无意中陆小陌成为了他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有她在的日子总是很安心。而她总是以为他是最无情冷血,相处有两个月就算动物也能培养出感情,他却狠心让自己站了一夜,每每想到这,就把他所有的好抛在脑后,想着的全是他对自己的惩罚。
就算他再无情也没想过要丢下她,自己一个人走。她以为只是他的丫鬟,为何不想,他可以换许多丫鬟,而自己是无可替代的那个。她从来没有想过丫鬟只是个幌子。
她的无情比楚流云的无情要可恨千万倍,在他认为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值得信赖的人时,她却不辞而别,连一封信也没有留下。他恐怕她出现意外,每时每刻都在提着心,而她却为自己的将来做着规划,很大方的拍拍屁股走人。
旅店地段比较繁华,人流较多,往来的商人出手阔绰。很多商贩后面跟着妖艳妻妾,着实养眼。
陆小陌和楚流云并不在一个房间,两人的房间有堵墙相隔,墙面装饰物几乎一样。她从房间走出到了楚流云的房间。
也许分别是苦的,有着绵延无尽的惆怅。把单肩云纹包放在桌子上,眼神平静的看他一会,接着低下头去。似乎心情低落,人也惆怅。
“晚安。”她做了最后的道别,对他释然一笑。
楚流云猛地触痛,这笑容很明媚,总感觉怪怪的,好似她要与自己道别一样。伸手朝她的方向伸了伸手,想试图抓住,无奈离的太远。张了张口,受伤的看着她,最后和她一样说了句“晚安。”
她关了房门,脑海里全是他挥之不去如孩子般受伤表情,摇了摇脑袋,是错觉吧,他怎会受伤呢。只是脑海里的腻想罢了。他若对你动情才会受伤,何况他本就无情。
心痛吗?怎会不痛,现在心痛以后就不会再痛了,快刀斩乱麻才是最有效的手段。
回到房间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包袱,手里明明是沉甸甸的东西,心里却空落落的。在楼下回望他所在的房间,外面漆黑一片。她想也许已经睡了吧,嘴角上扬,带着苦涩。
钱白踱着步子焦急的等她出来,看她望着他的窗子,有些吃味,口气酸酸道:“已经准备好了,走吧。”
万般不舍也要分离,轻叹一口,脚步缓慢地向前挪动。
……
楚流云躺在床上碾转反侧,心里老不踏实,觉得她最近反常,猜测,会不会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又想,自己也没犯什么错应该不会讨厌自己才对。
思前想后,终于决定走到她房间门口,在那站了一会又折了回来。她的表现这么好,还是不要打搅她为好。
没有心情睡觉,索性出去溜达溜达。人群拥挤,也没看到感兴趣的东西,想着打道回府,谁知被摊前的一对玉佩吸引了。
摊主是敦煌来的商人,骨子里透着精明,看到有人走来,马上拿起他眼睛停留的鸳鸯玉佩道:“这块玉佩是最好的和田籽玉,肉白无杂质,最好的工匠雕刻,在月光下晶莹剔透,是讨女孩欢心的最好礼物。”
他也没听摊主的介绍,拿起它问了价钱,从口袋里掏出两块金子。他知道两块金子远远不够买这对鸳鸯玉佩,拿下手上闪亮的钻戒抵给老板。
那人见了钻石戒指,喜滋滋的包起玉佩接过戒指。
若是一人早一分一人晚一分,正巧能够相见。可是命中注定他们要分离,楚流云走后,陆小陌就出现在了摊前。
远处两人向着摊位走来,中年摊主收起戒指,望向钱白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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