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敏听着黛玉回禀,觉得诸事还算妥当,遂安心养病。
便是林府医药周全,也将将养了一个月才好俐落。
时已入深秋,贾敏接过府内大权,却又遇到一件愁事,原本教林黛玉的先生因家中父母年迈,辞了馆回家去了。一时间,竟难以为女儿找个合适的师傅来。
听父母说起,林谨玉笑道,“这有什么难的,让姐姐与我一同听许先生讲课便是。许先生学问极好,姐姐向来比我念得快,也不怕跟不上。而且先生只是上午讲课,下午姐姐就可以回来跟娘亲学着理家了,两不耽误。”
“这如何可以,许先生在外院儿呢,你姐姐如何能出去?”这个年代男女大防十分严格,贾敏断然拒绝。
“请许先生到姐姐惯常听课的花厅就是,以前给姐姐讲课的也是个先生呢。我也挪个地方,花厅又暖和,外头临湖,景致也好,况且姐姐悟性极好,我跟先生说,先生定会愿意的。”以林谨玉之“高龄”,也要对小才女说声佩服,并不是说黛玉的学问有多高深,就在于一个悟字。人家天生的心较比干多一窍,凡事一点就通,比他强多了。
贾敏仍觉得有几分不妥,林如海十分宠爱女儿,笑道,“就这样吧,黛玉也别耽误了,我在外面留意,有好先生就请回来。先让黛玉跟谨玉一同念书,我看黛玉也比谨玉灵敏几分呢。”
林谨玉亲自去跟许先生讲,许先生却是勾唇轻笑,笑着坐在老榆木圈椅中不说话,不点头也不摇头。
“先生,您不会像外头那些酸生儒士一般,觉得女子无才便是德吧。”林谨玉先激将。
“臭小子,你觉得先生是重男轻女之人?”许先生反问,将问题扔回给林谨玉,这点儿小道行,还敢在他面前显摆。
他教林谨玉这几年,着实有几分感情,他生性旷达,不是迂腐之人,只是想难为一个这小子罢了。都敢拿狼毫戳他鼻子眼儿,太淘气了。
“哪儿能呢。先生教了弟子好几年,弟子若连这都看不出来,岂不是白长了一双眼睛。”林谨玉笑眯眯的给先生捧茶,道,“我是替先生可惜呢。不是弟子吹牛,我姐姐的资质才是百年难得一见呢,便是李清照再生,也不过如此了。我跟姐姐相比,就好像麻雀之于凤凰,地摊上的碎布头儿之于内务府的极品锦丝缎,难道先生不想收一个钟灵毓秀的弟子?”
许先生没接林谨玉的茶,谨玉自己说得口干了,喝了大半杯,道,“再说,我姐姐也挑着呢,等闲人她也看不上。上回我拿回去看的诗集,姐姐瞧了,直说好呢,自己还写了评语,后来我不是给先生看了嘛,先生也直夸好呢。我说嘛,像我姐姐这等资质,也只有师傅您配教。”
“什么?”许先生脸梢一冷,“上次诗集的解析不是你写的么?”
林谨玉这才觉得说漏嘴了,俩眼珠子乱转,咧嘴赔笑。许先生此人异常有原则,黑眼珠子盯着林谨玉瞧了一会儿,方敛了怒火,面上看不出是何表情,道,“拿戒尺来。”
林谨玉也不敢求情,乖乖取了三指宽两尺长的红木戒尺,双手捧过头顶,许先生问,“说说哪儿错了?”
“弟子不该说谎蒙骗先生。”说谎应该说好,自己硬是说漏了嘴,林谨玉都觉得自己欠抽。
许先生取过戒尺,敲了敲林谨玉专用的小书桌,“趴好。”
“啊?”林谨玉张大嘴,小脸儿一团,仰着脸求情,“先生,打手心儿吧。”
“美死你,手是用来写字的,打坏了怎么办?趴好!”
林谨玉磨蹭着趴上去,屁股翘着,双手抱头。许先生心下觉得好笑,掂了掂这厚重的戒尺,啪啪啪啪啪,抬手连抽五下。
林谨玉没反应过来,屁股上就是一阵火辣辣的痛,或许是小孩子的皮肤格外敏感,疼得他十分没骨气的认错求饶,“先生,弟子不敢了,弟子知错,先生饶了弟子这一遭吧。”
“蠢货,你当我为何要教训你!”许先生训道,“既然要说谎,便不能留首尾,如你这般自作聪明,你不挨揍谁挨揍!如果不会圆话,便不要轻易撒谎,被人耻笑不说,还落得个无赖的名声。”
“是,弟子记住了。”
“那字迹是怎么回事,跟你的十分相似,我竟没有看出来呢?”许先生也有些郁闷,其实他是没仔细看,哪里会想到这小子跟个精怪似的。
“以前先生讲的文章,我回去会跟姐姐说,姐姐觉得先生出的题目有趣,也会技痒做上一篇,我怕先生看出来,就让姐姐模仿我的笔记,说是我多做的一篇。先生批改完了,我晚上拿回给再还给姐姐。”林谨玉觉得自己简直太衰了。
如果他说黛玉姐姐闲得无聊模仿他字迹,傻子都不能信,何况许先生,见瞒不过,只有招了。
竟然这么久了,许先生冷笑,“原本我还以为你长进了呢,竟是假的。”
“弟子可从没敢耽误过先生布置的功课,顶多是善意的欺瞒。啊!疼死了!”林谨玉捂住屁股,说都不说一声就动手。林姐姐,小弟可是为你挨的板子。
许先生扔了戒尺,转身屋里去了。林谨玉听到脚步声,抬起身子一看,许先生却仿佛背后生了眼睛一般,道,“好好趴着,我去拿药。”
“是。”虽然很丢脸,不过他还是宁愿先生给他上药,也不想一屋子的女人围观他伤痕累累的屁股。
许先生褪去谨玉的裤子,这几板子他攸着力道,只是红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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