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浓自听说显贵出事儿的那刻起,坐立不安,什么也吃不下。半天时间,连一口水都没有喝。当她和梦华从公社出来,走到小镇的街上时,她感觉饿得实在受不了啦。于是,问梦华说:“梦华,蔫(你)饿了没?”
“完(我)还行。”梦华说。“给显贵哥烙饼的时候,七了两块(吃了两块饼)。”
“看蔫家哥(你哥)办的事儿。唉……”玉浓长叹了一口气说。“不晓等(不知道)过两天结案时,会出现么得结局(会是什么结果)。”
“嫂子,显贵哥不会有么得(什么)事儿的。”梦华劝慰着玉浓说。“他是为玉湖坪大队几千个老百姓办事。完(我)就不相信,上头的人(上级领导)不考虑歹个(这个)情况。”
“话是乃们港(话是那么说),人嘎未必肯歹么替想(别人未必会这么想)。”
“会的,嫂子。蔫(你)千万莫乱想哈(啊)。”梦华劝道。
“唉……显贵是个么得命哈(显贵是个什么命啊)。”玉浓叹息道。
“嫂子,蔫(你)不是饿了么?”梦华指着前面的“枝山工农兵伙铺(餐馆)”对玉浓说。“完们去搞点七的(我们去吃一点儿)。”
“可是……”玉浓欲言又止。
“完晓等蔫出门时(我知道你走的时候),会忘记。”梦华把粮票和钱拿出来,对玉浓说。“所以,完(我)就带上了哈(啊)。”
“傻丫头,蔫(你)真是心细。”玉浓微笑着说。
“嫂子,完们(我们)走快点儿。快到九点了,伙铺(餐馆)要关门哒(了)”梦华说。
“好哈(好啊)。”说完,两个加快了步伐。
两人走进“枝山工农兵伙铺(餐馆)”。
忙了一天的工人们,正在忙着收拾桌椅,准备下班。
“同志,可以帮忙做点儿七(吃)的么(吗)?”梦华走上前去,问正在收拾桌椅的工人们说。
计划经济的年代,不同于市场经济。无论生意的好坏,工人的工资是有保障的。别看这个伙铺(餐馆)小得不能太小,但那些工人们,却个个是牛哄哄的。一个大约四十岁左右的工人,头都懒得抬,不耐烦地说:“蔫(你)乃们(怎么)不看看,都几点了哈(啊)。”
“蔫们(你们)不是九点才下班么(吗)?”梦华说。
“完们么得时嗝儿(我们什么时候)下班,难不成要蔫(你)批准哒(了)才行?”刚刚那工人没好气地说。
“同志,不做就不做,蔫(你)乃们(怎么)是歹么样(这样)的态度。”玉浓见那个人太傲慢了,大声地跟他讲理。
“乃们的哒(怎么了)?想打架哈(啊)?”那工人傲慢无礼地说。
“打架就打架,难道完(我)一个男人,还怕了蔫们(你们)两个姑娘噶(女人)不成。”那工人这时才直起腰,摆出打架的态势。
其他几个工人见状,马上小跑过来,拉住那个中年男人。其中一个中年男人说:“经理,蔫(你)乃们(怎么)和她们一样的见识哈(啊)。”
这时,从门外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说:“谷二,蔫(你)又在耍么得(什么)威风?蔫歹个(你这个)经理难道不想搞哒(干了)?”
“搞不搞(干不干),蔫(你)管得着么(吗)?”谷二目空一切,耍横地说。“老子今格儿(今天)就是耍威风,蔫(你)个‘狗咬耗子操闲心’的货,看蔫(你)能把完(我)乃们(怎么)的?狗娘养的。”
“谷二,蔫一定会为刚才格儿港的话买单的(你一定会为刚才的话买单的)!”说话间,门外的那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黎书记,乃们是蔫哈(怎么是你啊)?”玉浓说。
“难道不是完(我)?”黎友盛书记风趣地说。“乃哈不绛完(哪里不像我)?有假包换。哈……哈……哈……”
“呵……呵……呵……,黎书记,蔫港话太逗哒(你讲话太风趣了)。”玉浓说。
“哈……哈……哈……”黎友盛书记说。“蔫们(你们)还不替(去)做饭,难不成要完(我)亲自替(去)做?”
“好哈(好啊),完们(我们)马上替(去)做。”
几个工人又开始忙活起来。
“黎书记,蔫(你)也没七(吃)夜饭(晚饭)?”玉浓问道。
“完早七过哒(我早吃过了)。”黎友盛书记说。
“歹个时嗝儿哒(这个时候了),乃(那)蔫(你)跑到伙铺歹里(这里)搞么得(什么)?”玉浓继续问道。
“蔫(你)跟(和)梦华乃个时嗝儿(那个时候)来公社,完(我)和张副县长分析了一哈(一下),估计蔫们(你们)两个没七夜晚(吃晚饭)。”黎友盛书记说。“张副县长要完(我)过来看哈子(看看)。果不然,真没有七哈(吃啊)。”
“蔫们(你们)歹些(这些)领导,真是太厉害哒(了)。”玉浓说。
“哈……哈……哈……”黎友盛书记大笑着说。“蔫们(你们)两个七(吃)完后,不用结账,完(我)替(去)给蔫们(你们)结账。”
“使不得,使不得的。”玉浓连忙说。
“莫港多话(别说多余的话),七完夜饭后就回替(吃完晚饭后就回家),么得都莫管(什么都不要管)。”黎友盛书记接着说。“显贵书记的事儿,说大也大,说小也小。蔫们放心回替(你们放心回去),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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