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
风将军一只手捂住脸,哭了起来。
泪水划过他布满老茧的手,滴滴落下。
空旷的房间,被他的呜咽,填满了。
今日王岚的一席肺腑之言,让风将军顿时醒悟。
如风固然是他花费毕生精力栽培的继承之人,可普天之下,最能牵动他的人,始终还是苏景年。
纵然苏景年恣意妄为,害死如风。
甚至事后连个前因后果,都未曾给出过一个。
但是,他竟然全无舍弃苏景年的想法。
心中不断地找出各种理由,不是为了宽慰自己,只是为了给苏景年一个合乎常理的借口。
风将军大悲。
悲于如风。
更悲于自己。
“将军莫哭,”王岚拍拍风将军的肩膀,劝道:“这乃是大喜之事。”
“大喜。。。”
风将军不明王岚口中的“喜”,从何而来。
“大喜啊。”王岚激动说:“先王未能归一九州,便被贼人算计,以至于身死边塞。如今北域厚积薄发,兵强马壮,国富民强;夺取正统、归一九州,绝不再是痴人说梦。王爷旷世之才、英勇无双,辅之以你我二人、一文一武;君临天下之日,绝不远矣。届时新君制霸天下,九州必定一片繁荣。你我则功成名就,名垂青史,流芳百世啊。”
“这话,为何丞相之前不曾提及过”
王岚笑了起来,捋捋胡须。
“此时的王爷,绝非再是彼时的王爷了。她变了。”
“何意”
“少将军之死,就是王爷最大之改变,也是北域最大之喜事。”
“。。。”
风将军万分不悦。
王岚几次三番说如风之死是喜事,这难免让他心里及其的不舒服。
“将军且听我说,”察觉到了风将军的不快,王岚不再卖关子。畅所欲言道:“如风与铁骑们死于锦州不假,可更是死于大金长公主被劫亲之现场。王爷对事情经过讳莫如深,宁可挨了近二百军棍,都不曾吐露一个字。对你我,也是闭口不谈。消息被她封锁得如此之严密,必定是在护着某个绝对不能为他人所知的秘密,或者是一位绝对见不得光的人物。”
“丞相,是说。。。”
风将军的冷汗从心中一层层地生发出来。
“没错,”王岚点头,说:“大金长公主之失踪,王爷是绝对脱不得干系的。至于为什么冒着几国反目、开战的风险,也要去劫亲。这里面的曲折,恐怕除去王爷,只得即将过门的完颜王妃最是清楚了。只是无论王爷护着的,到底是什么。此物与黑甲铁骑之间,王爷做出了她的选择。她终于明白了,若为王者,必须正视取舍。王者之所以为王,并非是予取予求,无所不能。更多之时是权衡利弊,做出最佳之判断。即便这判断,会让亲疏分离,会让天下唾弃。如风虽已捐躯,可他成就了北域王王即为王,北域大喜”
“。。。”
风将军细细品味王岚的一字一句,觉得十分的有道理。
可又有些混乱,问说:“劫亲乃是王爷所为,我是明白的;王爷之改变,我也是明白的;只是这劫亲,跟完颜王妃有何关系”
“希望。。。只是。。。有关系吧。。。”
而不是。。。
王岚不再回答,身子有些摇晃。
失血太多,他的脑袋开始发沉了。
“”
风将军这才反应过来,老丞相是受了伤的。
常年行军,这些个皮外伤在他眼中都不算是个伤。
可老丞相已年近七十,近些年来身子骨是愈发的不对付了。
哪里扛得住这般痛楚。
“大夫大夫”
风将军抱起瘦如干柴的王岚,奔了出去。
。。。。。。。。。。。。。。。。。。。。。。。。。。。。。。。。。。。。。。。。。。。
绣花棉被,从苏景年身上缓缓滑落到地上。
“不是不信你,”苏景年笑得十分的尴尬与难看,心虚道:“我是信不过我自己。”
她的胸前再无遮挡,只剩下裹胸的白布。
不同于寻常女子身体曲线的柔和,苏景年的肌肉线条紧致且有力。
陶瓷般白皙的皮肤,甚至不输于莫若离。
修长的脖子,精致的锁骨,平坦的小腹,还有白布下若隐若现的。。。
“”
莫若离大羞,赶忙转过身去闭上眼睛。
心如擂鼓,满脸飞红,美人耳朵热得直发烫。
虽是明明在锦州就已经知道了苏景年是女子,也曾在脑海中幻想过,何时何地会以何种形式将这层隔在二人之间的窗户纸捅破。
可苏景年竟然以如此简单粗暴的形式与她“坦诚相对”,这断然是她万万未曾想过的。
没有一丝丝的防备,几近于赤膊的苏景年就这样出现在眼前。
莫若离根本无所适从。
而如此美丽的身体,让谁人看了都不免会血脉喷张,想入非非。
美人亦无例外。
如此一来,莫若离更是窘迫至极。
她暗自腹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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