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祈风点了点头,问:“师弟来了?”他的存在,在府上是公开的秘密。他的师弟和师妹亦即是师父与师娘的一对儿女,他们两人一直不知有他这个人,因为是师娘的命令,府里无人敢不从,师父也默许了。
“嗯,还带着名侍女呢!”说到这,决明还是惊讶不已。
“我方才见到了,那位姑娘应该是师弟的心上人吧!”否则以师弟的性情,是不会留女子在身边的。
“少爷,可是夫人好像不太喜欢她,听说是夫人让她当侍女的。”
“如此,至少师弟能与她朝夕相见。”师弟的状况比他好太多了,那位姑娘与师娘无仇,师娘不会对那位姑娘那么狠。而他,连心属之人都不可让师娘知晓,棠儿……她是程家人,他早就明白,师娘痛恨程家人,所以他压抑自己的感情,才不连累她。
“这个府里的人皆知道夫人有多可怕,那位姑娘恐怕不好过了。”
沈祈风轻笑:“既知师娘可怕,还说那么多,传到师娘耳里,你比那位姑娘先不好过了。”
决明急忙地四处张望,见没有人才放下心来,弱弱地哀求:“少爷,你千万别告诉夫人啊!”他说了夫人可怕,让夫人知道,肯定要整治他了。
“好了,回去收拾一下,我们出府吧!过些时候再回来见爷爷奶奶。”若师弟或师妹到了府上,沈祈风是不会出现在他们的视线内的。
府里的老爷和老夫人是师父的父母,两老对沈祈风甚为疼爱,沈祈风一向唤作爷爷奶奶。师父、师娘与两老分居两府,因此,沈祈风的存在轻易地瞒过师弟和师妹近十年。
因老爷的寿辰府里来了不少宾客,但沈祈风也只是趁寿宴未开始时前去拜寿。
日子很是平静,沈祈风和以往一样,练练剑、弹弹琴、研究医药。唯一有异样的是他把府里的几棵西府海棠移植到自己的院落,时常对着树若有所思。
决明禁不住问刚练完剑的沈祈风:“少爷,为什么自从回来后你就变得有点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了?”
“呃……好像更加深居简出了。”而且似乎多了些愁绪,不像以前那样无忧……
沈祈风暗自苦笑,多了情愁,不出府,反而思她更甚。
以前看着有人为情所困,并不明白为何他们会为了彼此义无反顾,又为何有人执着地痴恋另有所爱之人,如今他明了而且深受其苦。
记忆,或深或浅,浮现的总是与她有关的。忘不了,看不透,有时候越隐藏对一个人的感觉,就陷得越深吧!
愁苦难消,情之一字,实为难解呀!
半晌,沈祈风出声:“我要去云州了。”
“哦。”对了,又到这个时候了。每年的这个时候,少爷都会独自一人去一趟云州,不要他这随从跟。
“真是的!祈风少爷早就回来了也不告诉我!”一男子边抱怨边步进院落,“祈风少爷都回来一个多月了,该不会是决明……”
“武爷!我什么都没做。”未待来人说完,决明立刻回道。
“臭小子,知道我要你办事,故意不告诉我你们回来的消息是不是?”被唤“武爷”的男子直盯着决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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