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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章 不能再失去你
在辛甜发愣的时候,孟喻承将手杖递给一旁的江出尘,顺手从口袋里拿出深蓝色的小盒子捏在掌心。
“辛甜”
他轻唤一声,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很是认真地问:“你爱我吗?”
辛甜向来招架不住孟喻承含着笑意的注视,再加上耳边悠扬动听的小提琴曲,辛甜就这么神差鬼使地点了点头,“爱。”
听到这声软糯的承认,孟喻承微扬的唇线,像是抽了丝一般,迅速地展开,眸底笑意更是浓烈。
他往后退一步,单膝跪下,长指撬开盒子,将其举到跟前,深蓝色的绒布里躺着一枚耀眼的钻戒,棱角折射出璀璨光华。
“辛甜,嫁给我,让我照顾你一辈子。”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都沸腾起来,叫喊声一声比一声高,“嫁给他!嫁给他!”
紧随而至的,还有前后左右无死角的闪光灯,每个记者都生怕拍不到完美的配图,错过这幸福的一分一秒。
辛甜一直都害怕成为焦点,但是,此时此刻,她根本就看不到旁人,听不到别的声音。
眼里是他,耳边是他,脑子里全是他,全是过去的点点滴滴,每一幕都像电影在放映。
孟喻承见辛甜沉默着,没由来地一阵心慌,这还是他第一次尝到等一个人的回答,能等出度秒如年的感觉。
刚要再开口,辛甜冲着他甜甜一笑,“你说出我必须答应你的三个理由。”
孟喻承动了动眉峰,好整以暇道:“第一、你爱我;第二、我爱你;第三……”
他稍稍一顿,勾着浅笑甚是好看,嗓音低沉动听,蛊惑力十足,“我不能再失去你。”
明明是一句情话,句尾陡然喑哑下去的嗓音,辛甜却是听出了心疼。
周围安静下来,海风卷起海浪,在黑夜轻轻吟唱,掠过耳畔,拂过心扉,吹不去满心温暖眷恋。
她伸出手,五指修长分明,在灯光映衬下,覆着毛绒绒的光,“好,我嫁给你。”
然后,孟喻承不负众望地僵住,举着钻戒的手轻轻颤抖。
江出尘急忙上前帮着把戒指拿出来,塞回孟喻承手里,再把盒子抽走,然后深藏功名地撤退。
辛甜装着生气的样子,“你是不是后悔?”
然而,话里的笑意却出卖了她。
孟喻承看着她半晌,这才将戒指套进手指,触及微凉的指尖,下意识地握住,站起身的同时,一把拽她进怀。
欢呼声起,岸边腾升起一颗颗绚丽无比的烟花,染红半边夜空。
辛甜双手环上他的腰,用力地收紧,感受到他的体温和心跳,才确定这一切不是梦。
孟喻承弯了弯唇,抱着她的手一紧,像是要将怀里娇小的身躯摁进骨血里一般,在她的耳边低声轻唤:“孟太太,你好。”
这三个字的称呼很土,但是从孟喻承嘴里出来,又用了低沉魅惑的嗓音,就像是钻进心里的羽毛,挠得她整颗心都飘飘然,让人无法生出拒绝的念头。
她学着孟喻承的语气,坚决且温柔地回道:“孟先生,你好。”
……
人群里,唐心攥紧拳头,踉踉跄跄地往后退去,从另一侧离开甲板,仓皇逃离的背影落进阿四的眼里,他看了看中间相拥的两人和站在一侧的江出尘。
再看向唐心走掉的方向,犹豫片刻,还是迈开步伐跟上。
唐心刚跑到楼梯口,就被人扣住手腕往回撤,随即松开,在作用力下,唐心撞上冰凉的船舱外壁,疼得拧紧秀眉。
借着烟花的光,看清阿四冷漠的眼神,忽隐忽现间更透着骇人寒光。
“我有话想跟你说。”
话音刚落,不远处的甲板响起一阵起哄声,“亲一个!亲一个!”
而唐心的脸色在欢呼鼓掌声中,越发地难看,她上前,埋头朝楼梯走去,却又是被阿四伸出胳膊拦住。
“让开!”
声音里已然有了哭腔。
“我有话要跟你谈。”阿四不容置喙地重复一句。
“让开!”唐心直勾勾地瞪着阿四,见他纹丝不动,涌上心头的羞辱和痛苦迅速淹没理智。
“让开!让开!”
拳头一个接一个地落在阿四的胸膛上,像疯了一样去推他,打他,连指甲都用上。
眼泪模糊视线,每一声歇斯底里的叫喊都被海风和乐曲声掩盖,打到最后,哭到失去所有力气,身子像断了线的木偶,瘫坐在地上。
她抱起自己的膝盖,肩膀不停地颤栗着,“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么对我……”
阿四低头看着地上的唐心好一阵,往后退了半步,倚靠在栏杆边上,从口袋里拿出香烟,昏暗里亮起小簇火苗。
白烟萦绕,抬头看向夜空绽开的大朵烟花,映在冷漠的瞳孔上,一瞬冷却。
唐心咬紧自己的手背,死活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只有细微的抽噎声,断断续续。
想到今天孟喻承亲自邀请她过来参加晚会,那时候,她还以为孟喻承余情未了。
现在想来,从头到尾,孟喻承是拿她在当猴耍,在最后还亲手拿起一把刀狠狠地扎进她的心里,将她所有奢望连根拔起。
海风很冷,刮着脸上的眼泪,灌进身体里,像一把钝了的刀,一片片在剜着她。
阿四将烟蒂扔到脚边,抬脚摁灭,“很快,喻承跟辛甜就会成为夫妻。你也是时候死了这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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