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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着实让文舒有些尴尬,他笑笑,坐在了尉迟卿旁边。
“卿儿,这夫妻相处之道可不是这样的,况且公主金枝玉叶,来这秽污之地,想必圣上也觉得不尽合适吧。”文舒开始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尉迟卿心底默默翻了个白眼,这京城谁不知道,国舅前几日才求着圣上特赦了教坊司一个罪臣之女,强纳了妾,他那正妻最近闹翻了天。
想到这里,尉迟卿勾起了一点坏心思:“听闻舅母近日身体欠安?”
文舒的脸色一下阴阳交错,尉迟卿开心极了。
“舅父,我今日一定要找到这女的,您不必劝我了。”尉迟卿站了起来,从侍卫手中拔剑指向了鸨娘。
文舒的面具也瞬间撕裂,怒气冲冲:“公主贵为圣上之妹,可王子犯法 庶民同罪,殿下今日在这里大肆胡闹,罔顾王法,老臣自当求圣上明断。”
“让开!”尉迟卿没有看文舒,直接劈剑砍向鸨娘。
一个身影突然像阵风一样冲了出来,抱住了鸨娘,尉迟卿的剑愣生生停在了半空中。
“殿下寻得是民女,求殿下不要连累她人。”那女子站起身来,平视着尉迟卿,倒生出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
尉迟卿这才看清如烟的长相,确实极美极哀怨。
她心里越发不舒服了。
“把她带回公主府。”斟酌再三,尉迟卿还是决定将这个人做私事处理。
“唰!”
她的侍卫刚动身,国舅带来的人突然一个个都拔了刀。
尉迟卿心知今日是带不走如烟了,但她愿意冒个险再试试。
她重新拎起剑,向那些侍卫急步挥了过去。
练过三年的武艺还算派上了用场,尉迟卿捂着滴血的胳膊惊呼的时候,心里得意得不得了。
如她所计算的那样,一个拿剑不太稳的新手随着她的刻意划过果然割破了她的胳膊。
“卿儿!”
摘月楼应该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皇上竟然也来了。
还有驸马秦郁。
尉迟穹攥紧了拳头,狠狠瞪着文舒:“舅父这是做什么?”
文舒一见尉迟穹来了,早已是吓得肝胆俱裂,一双手横在空中,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临近医馆的医师被唤来处理伤口,尉迟穹的眉毛都快拧成了一股绳子。
“卿儿想带走谁就带走谁,舅父的手伸的未免太长了。”他转过头对文舒说。
文舒的冷汗这会儿泼过了一层又一层,支支吾吾:“陛下,可这,可这……”
“莫非文大人另有隐情?”一直沉默了许久的秦郁突然开口,声音冰凉。
尉迟卿眼看那文舒身子立马抖了一下,不小心笑出了声。
却见秦郁绕过所有人,直挺挺地朝尉迟穹跪下:“臣斗胆觐见。”
所有人都愣了,秦郁却安之泰然,还没等皇帝的答复,就自顾自地说了起来:“臣近日得到了半封西南戎族寄给文大人的密信,另外半封就在如烟身上。”
话刚说完,尉迟穹的脸色全黑了下来,他一脚踢向秦郁,怒道:“放肆!诬陷国舅你可知后果!”
秦郁端直着身子,继续说道:“陛下若有疑虑,可亲自过目查证。”
说着,秦郁掏出来一张棉帛,可是上面一个字都没有。
文舒借机大吼:“驸马拿出这种破玩意儿污蔑臣,是为羞辱!”
意外的是,尉迟穹让内侍拿走了棉帛,递了上去。
“西南襄族有一秘术,用艾草轧汁做墨,书于特制棉帛上,即书即隐。有药女,五岁养,谴于各地传信,覆棉帛于其背,火烟熏之,即现。”秦郁一字一句的道来,尉迟卿一时惊呆了。
从未踏出过京城半步的长公主哪里听过这样离奇的事件。
“朕,如何相信这不是秦大人的策划?”尉迟穹漫不经心的开口,视线却没有从棉帛上移开过。
秦郁俯首:“此物最早由幽州太守欲呈陛下,呈至半途中,也就是半年前,幽州太守莫名暴毙,他临终前将此物托给自己的幕僚裴琅。奈何裴琅欲报无门,臣与裴琅是旧识,今斗胆觐见,望圣上明察。”
尉迟穹不知在想什么,久到尉迟卿觉得皇兄大概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时,尉迟穹开口了:“常五,去试试。”
帝王的行动力很快,那如烟早已被绑了捂住了口。
众目睽睽之下,一个女子就这样被tuō_guāng露出了脊背,也就是此时,尉迟卿心底莫名生出一丝寒凉。
是什么样的诱惑才让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子做这样危险的事情呢。
那时候,尉迟卿从不曾料到如烟和秦郁的关系,等到她获知一切时,她也早已成为“如烟”般的瓮中人了。
一切如秦郁所说的那样,火烟弥漫的烟雾中,那棉帛上的字竟一个个浮现了出来。
秦郁大约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最后一个字落定的那一刻,立即有人取来了拓布,尽数复刻了上去。
尉迟卿惊异地发现皇兄竟然面色无常,只是他手中的折扇不停地敲击着桌子,发出“咚咚”的声音,敲在每个人的心头。
死寂的大厅里传来一声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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