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心中有事,一夜都睡得并不踏实,总感觉木清文回来了,好像听到开锁的声音,反反复复醒来了好几次。每次醒来都会跑到门口张望一下,然而却每次垂着头、趿着拖鞋地荡回床边,坐在床边良久,再缓缓靠着躺下。如此反复一晚,当太阳高升时,何叶反而真正有了困意,眼皮不自觉地贴合了一起。一直到再一次好像听到门锁被开的声音,她再一次匆匆趿着拖鞋跑到门口,看到了正在开门的木清文,何叶愣住了。
他……是木清文?才两个星期没见,怎么好像是两年没见似的,他颓废得完全不像以前那个温文尔雅、文质彬彬的木清文。却也证实了萧以梅的说法:他过得不太好。他瘦得很多,脸颊两边像是被削进了两块肉,显得有点病态。胡子显然很久没刮,渣渣剌剌地布满了他半张脸。头发也很久没洗了,油腻腻地贴在一块。身上的衣服,何叶认出是分手那天他穿的那件白衬衫,可此时几乎已经分不清原来的白色,原先挺刮的面料也被他折磨得皱巴巴的,上面几颗扣子还不翼而飞了。
木清文显然也没料到何叶在家,他开锁的手顿了顿,眼睛定了何叶一会儿后,又开始乱闪神,脚甚至不自觉得往后迈了一步。大概过了半分钟后,他才抬起了头,与何叶打了招呼:“嗨!你在家啊?”
何叶没有接话,只是站在那里看着他。并不是她不愿意与他说话,而是她突然脑子空白了。在这之前,她曾整整想了一晚要和他说的话,要让他回来的办法,甚至连在说什么话时配合什么动作表情、用什么挽留策略时有什么姿态,等等,她全想了又想,反复在脑中演习了无数次。可是,此刻,真当木清文站在她面前时,她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嗯……听说你搬走了,我回来看看。既然……我就放心了。我走了。”木清文急着逃开,连钥匙都来不及拔,连“我走了”三个字都是转身后才发出的。可是,当他下了第七个台阶时,何叶的一句:“你站住”,却硬生生地把他叫住了。
“走得这么急,我是鬼吗?你是在躲鬼吗?连钥匙都来不及拔出……”何叶冷声质问着。
“这钥匙本来就应该还给你的,我……”木清文连身都没有转过来,仍然背对着她答道。
“笑一笑说,不管是分是和,总应该说清楚,我觉得很有道理。木清文,你再是不要我,也要给我一个理由。就算分手,也要让我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是吗?”经常缺根筋、嘻嘻哈哈的何叶,此时收起了她的糊涂,认认真真地与木清文说道。
也许是何叶的话起了作用,木清文转过了身,目光复杂地看着她,但没有答话。
“回屋吧,站在楼道里谈分手,显得我很悲哀,不是吗?还是你希望看到我在这个楼道里像个怨妇一样哭诉或哀求,让邻居们在旁边劝架或看热闹。你应该也不想成为八卦的中心吧。”听了这话,木清文终于进了屋。何叶利落地拔出了钥匙、关了门并随手上了锁。
木清文显然没有关注她的动作,进门后一直背对着她,就在何叶准备走到他跟前时,他转过了身,开了口:“萧以梅找过你了?”
何叶虽然意外他一开口就先提了这事,但也做过准备,知道这话题是今天的必谈项,“是的。在和她见面前,我还去剪了头发,你看,我的新发型,怎么样?笑一笑说这发型很适合我。”尽管做了准备,但下意识里还是想避开它,所以拣着轻松的话题转了向。
“嗯,确实很适合你。之前一直留着的,尽管养的时间久、留得长,但其实并不适合你。”木清文顺着她的话题回道,却明显得,话里有话。
尽管平时的何叶常犯迷糊,但重要时刻她还是很清醒的。他的话里有话,她听得明白,并且也不准备再逃避了,“你这话里的意思能说得清楚一些吗?我比较笨,不是太明白,需要你帮我解释一下。”
“你明白的,小叶,你一直都明白的。你对我的,只是依赖,不是爱。从你七岁那年住进我家,那时的我是你最熟悉的人,也是唯一能让你心安的人,所以你喜欢呆在我身边,恨不得分分秒秒都贴着我。我也很喜欢你,你可爱、乖巧、漂亮、懂事,我没有办法不喜欢。
随着年纪的慢慢长大,我对你的喜欢也慢慢转成了爱,而你对我表现出来的亲昵,也让我非常享受,让我愿意付出一切来守护在你身边,守护着我们这段感情。本来,我也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好下去,我也一直以为你对我的,是爱。”木清文深深地看着何叶,这一次他没有躲避,诉说起他的内心。
“我怎么不爱你?”何叶反问道,她怎么不爱他了?
“你记得我们第一次接吻的时候吗?在这之前,我一直觉得你还太小,我也想就那样和你牵牵手,在中学期间就那样纯纯地恋爱,挺好。所以,一直等你进f大……那次,我约你晚餐后送你回宿舍的路上。当我吻你时,你却猛地推开了我,全身发着抖。你记得吗?”木清文眼神中带着丝探究,提问着。
“那……那是第一次接吻,我当然会紧张……后来,不是都好了吗?”何叶一下子心虚起来。
“你说的后来好了,是指之后的接吻没有再推开我吗?还是指发抖得不是那么明显?小叶,你当我一直没有察觉吗?之后的每次接吻,你哪次不是握紧手或者捏紧衣角,努力在克制着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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