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工作人员,譬如院长,还有头发花白的谢明老师,大多是单独就坐。
祝昀心里一动,端着餐盘,走到谢老师身边。罗煦默契地与他对视一眼,主动缠住了原本还想过来找他们聊赞助的院长先生。
“请问,我可以坐这里吗?”
谢明目光呆楞楞的,没点头也没反驳,单是缓慢地看了他一眼。祝昀也不在意,权当她默认了,一屁股在她对面坐下。
两人相对而坐,祝昀眯起眼睛,这才发现谢明不仅反应迟缓,吃饭的动作也很僵硬。她是用勺子吃的,每一勺上有多少米饭、蔬菜和肉都有配比。她一丝不苟地舀上这三样,随即看也不看,便直直往嘴里送去。
正常人的吃饭习惯都很随意,像她这副模样,简直像是喂小朋友吃饭喂出的职业病。祝昀强压下不适感,道:“您就是谢老师吧?”
连问了好几遍,谢明也没有半点反应。及至她将口中的饭菜咽下去,浑浊的眼珠转了转,说了第一句话:“吃饭的时候不能说话。”她声音很轻,像是害怕被谁听见一样。
祝昀“噢”了一声,闭上嘴,耐心地等她吃完。他直直盯着谢明吃饭,这么一看就更加觉出诡异来了——她每一口饭必定咀嚼二十下,之后不论嚼烂与否都会吞咽下去,吃四口饭会喝一勺汤。
餐盘四周干干净净,连点汁水都没有溅出来。单看她吃饭的习惯,简直是个重度强迫症患者。
终于等她吃完,抹了抹嘴,垂头坐着。祝昀叩叩桌板:“这回可以说话了吧?”
谢明垂着视线,轻轻点了点头。
祝昀问道:“您在这里就职多少年了?”
她仰头想了想:“23年了。”
“平时吃住都在学校?”
见她再次点头,祝昀有些诧异:“您没有成家?”谢明歪了歪头,看模样挺茫然。
祝昀随口问了几个跟工作年份相关的问题,她都回答得有条有理,和昨天晚上档案室里查到的资料也能一一吻合。看起来,谢明的记性和逻辑思维没什么大问题。祝昀想了想,又道:“您平时晚上,一直在走廊上值夜吗?”
她点点头,又摇摇头,神秘兮兮地凑近祝昀:“不能……”
“什么?”
她嗓音嘶哑,重复道:“不能回屋睡。”
祝昀愣了:“为什么?屋子里怎么了?”
“不可以的。”她连连摇头,涣散的目光里隐约可看到恐惧,“不能回去。”
“在屋子里睡会怎么样?”祝昀追问,可这回她说什么都不愿再回答了,只是拼命摇头,反复重复不可以回屋睡觉。
祝昀心想这可真是怪了。郑瑰一直强调晚上不能出门,而她则说不可以待在屋子里。
他没再纠缠这个问题,深吸一口气,切入正题:“您认识胡广屏吗?”
“胡老师?”她似乎清醒过来,眨了眨眼,“您找他做什么?”
“不不,我不找他,”祝昀满头黑线,心想人都死了找毛线啊,“我只想问问,他先前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
谢明思考片刻,牛头不对马嘴地说:“你问胡老师啊,他很热心,总帮学生补课呢。有时候还请到他家里……”顿了顿,她也不只想到了什么,流露出一抹羞涩:“他年轻的时候长得俊,好多女老师都喜欢他。”
祝昀:“……”对不起我并不想听大叔,啊不,大爷的fēng_liú史啊!为了阻止稀里糊涂的谢老师继续跑题,祝昀翻开背包,将那本剪报册抽出一角,压低声音:“那您见过这个吗?”
谢明目不转睛地盯了半天,最后出乎意料地点了点头:“见过的。他办公室里有很多本,他特别喜欢剪报,做的内容都很有趣,经常有同事会借去看。有的学生也爱看。”
祝昀倒是没想到这个,他们在胡广屏家里发现的,只有这最后一本死亡剪报本。至于其他的,祝昀思索片刻,觉得可能是作为遗物一并烧给他了吧。
他收起本子,继续说:“其实这是他死前做的最后一本,我就想问问,他有没有和你提起过……”
“谁死了?”谢明豁然抬头,面色发白。
祝昀也是一愣:“胡老师啊,五年前的事儿了,您不知道?”
“不可能,”谢明斩钉截铁地否认,笃定道,“他怎么可能死了?他还在学校上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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