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之后,南秋赐浑身直泛红光,驭着一道火红绸纱,直向某处飞遁而去。
所过之处,皆是黄雾蒙蒙,虫云滚滚,却被那红光一荡而开,不能靠近半分。
瞧他的面色,较之前明显多了许多衰败之色。原本乌黑的头发,此刻也白了不少。
唯梦就在他身旁一并遁着,模样仍是绝顶秀丽,但神色间却多了些难以言明的情绪。
“臭小子,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要救下那二人?”戒中人忽然传音问道。
南秋赐并未张嘴说话,但神识一动,心意回道:“先前在密室之中,我邪欲难抑,为避大错,几乎要抹颈自刎。还好那魏姓男子冲进来,救我一命。我岂能欠了人情不还?总归这须弥戒已经打开了,该付出的代价也付了,正好拉他一把,算作两清。”
戒中人不免好笑:“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白花花的大美人放在眼前,千娇百媚,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一送,你小子竟然要自刎以明志,气死我算了。”
南秋赐哼了一声:“我若不如此做,如何对得起时圆明?大道前程岂不要付之一炬?”
“放屁!”戒中人气道:“你走的痴情一道,又不是童子大道。你跟她睡一觉又有何妨?只要感情还寄在时圆明身上,不就好了?”
南秋赐怒道:“简直胡扯,身子给了旁人,心还能留下么?”
此言说罢,戒中人立时愣住了,似乎无言以对。
过了许久,才没好气地回道:“说你小子傻,你还真不亏。这情鸟装在你身上简直是浪费。”
“但姓魏的小子倒也罢了,那角族女子先去分明是想杀了你的,你为何要救她?难不成红雾吸得多了,脑子烧糊涂了?”
南秋赐道:“此女甚恶,在密室之中百般辱我,到了外面又险些害我性命。如此奇耻大辱,只杀了她,岂不是太便宜了?”
“哦?难不成……”戒中人似乎明白了什么。
“她不是角族人么?”南秋赐笑道:“竟然会与这人族男子纠扯不清。难得瞧见人魔之恋,旷世奇情,我不瞧瞧热闹,岂不是白走这一遭?我不仅要救下她,日后还要全力助二人重回宏然界,且看看她回了角族之中,该如何自处,又会落个怎样的下场。”
戒中人嘿嘿笑道:“心劫胜于身劫,你这一手,倒是颇得老夫心意。”
南秋赐不愿再与他谈论此事,转而问道:“须弥戒内情况如何了?”
“还得等一等。虽然此戒似乎正在适应这里的空间法则,但进度显然有些缓慢。”
戒中人的口气忽然严肃起来:“我奉劝你近日最好不要打这须弥戒的主意。”
“先前开戒,虽是为了避开息亥,不得已而为之,但毕竟是强行开启,已然生生耗去四十年的寿元。现今,你挂了个五十岁的年纪,却拖着一百六十岁的肉躯,地桥境大限在二百四十岁,便只剩八十年的时间,供你从通灵境初期往地桥境的门槛飞。”
“若不是你在痴情大道上颇有天赋,此番又从那苦脸修士的驻地里获得了大机缘,只怕神仙也帮不了你。我说了这么多,就是要告诉你,须弥戒……”
“须弥戒轻易再动不得了!你都说了一万遍。”南秋赐听得头大,连忙把话接了过来:“我醒得了,也求你别再说。好在那苦脸修士死得干脆,我此番所有损失,通通从他的遗产中补回来了,也算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扯平了。”
说着,又往茫茫雾海中望去:
“我们到底要去哪里,怎么行了这么久还不到?你先前神神秘秘的,这会儿该说了罢?”
提起此事,戒中人忽然来了劲:“哈哈,你小子又有一个大机缘到了。那息亥一出来,我才晓得此地根本不是什么平行界面,而是你突破地桥境的大福地!”
南秋赐自是不解:“你能不能不要装神弄鬼的,说明白点……”
戒中人笑道:“你还记得浩瀚森林树宫之中,那个水晶罗盘么?记不记得罗盘之上写着什么?记不记得,你那时往精石池里放了精石之后,水晶罗盘上的绿光指针有些不大对劲……”
南秋赐气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这小子,悟性真是太差。再想一想,罗盘之上,宏然界三个字往外写的什么,你还记不记得?”
“吞……吞天?”
他一边说着,一边加快了遁速,却未发现,身后不知多远之外的大雾中一个浑身是疤的丑陋身影,小心翼翼跟随着。
……
苦脸修士的驻地内,幽长暗廊的尽头,一间阴暗的祭堂里。
“你还真够有耐心的,”魔女站在一张深色祭桌之前,低头看着放在上面的数十个死人牌位,祭桌之上落了厚厚一层香灰,想必原先是经常供奉的。
“那姓南的将你我关在黑屋之中将近半个月,只怕早就将这驻地里里外外搜了个遍,该拿的都拿走了,剩下的都是些没用的糙次货罢?”
半月之前,二人眼看就要被苦脸修士当场击杀,却不知如何忽然被吸入一个黑色的密闭空间之内,关了将近半个月,才被放了出来。
一出来,便发现又回到了先前的密室之中。
那南姓男子留了张纸条,便说救命之恩已还,自后两不相欠。
这才知道,一切皆是是他暗中所为。
二人便在这驻地内外,到处找寻此人,却连影子也没有看见。
倒是在驻地附近,大雾未曾侵袭的某处,看见了苦脸修士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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