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的脂粉气,小区里明显清爽干净许多。小路很窄,两旁栽着桂花树,树干又粗又高,很有些年头。
祝归宁住的那栋房子在很里面,要沿着小道再往前走大约三百米,到了尽头,才能看到右手边那扇不锈钢门上用蓝油漆涂上去的“一单元”。
殷山越站在单元门口,把手里面的东西放下来,给旁边的祝归宁使了个眼神,示意他把东西自己拿回去。
祝归宁不依,拉住作势要走的殷山越的手腕说:“送我上楼。”整个人凑得很近,毛绒绒的头顶在殷山越眼皮底下晃啊晃的,死活不让他走。
比起殷山越,祝归宁足足矮了他十几公分,骨架小肩膀窄,胸背也很薄。殷山越的校服比吕庆的还要大,套在他身上空荡荡的,有一些滑稽。
殷山越反手捉住了祝归宁作乱的指尖,威胁他:“你差不多就得了啊,真以为我不敢揍你?”
“我怕黑,”祝归宁面不改色地撒谎,觉得不够,又补充了一句:“我刚刚付钱的时候,在计算器底下给你妈塞了两百块钱。”
殷山越瞬间黑了一张脸,想起来他妈把钱塞进自己口袋里的利索劲,那两百块钱他恐怕是这辈子也见不到了。
“你帮我把东西拿上去,我请你喝茶,”祝归宁不担心殷山越不答应,接着加码:“喝完茶我再给你两百块钱。”
殷山越低下头,恰好和昂着脑袋的祝归宁对视。
小狐狸精的眼睛亮堂,月色底下光华流转,在人民币的光环加持下,显得格外真诚。
他低声暗骂一句娘,也没说到底答不答应,只是弯下腰从地上提起来两袋子,大跨步走到单元门口,硬着头皮踢了踢门,凶巴巴地说:“门都不开,怎么上?”
祝归宁从裤兜里面掏出来一捧钥匙,对着月光一根一根地数,反过来教训殷山越:“你不要这么着急。”
祝归宁找了半分钟,终于在他那堆破铜烂铁里面找到了单元门的钥匙,从殷山越身边钻到他前面,站在门口,捏着钥匙开门。
不锈钢门很快就打开了,一股阴凉的潮气从楼道里扑面而来,味道很陈旧。楼梯很窄,两个人只能一前一后地往上爬。
祝归宁住的这栋楼很有意思,台阶的每一级都修得比普通楼梯高一半。因此上楼就变成了一件有些耗费体力的事情。
楼道的声控灯早八百年就坏了个彻底,殷山越跟在祝归宁身后往上爬,汗水沿着两鬓往下流。
也不知道爬了多久还没到,殷山越手里的重物存在感越发强烈,他有一些烦躁:“你他妈是真的有病。课本放教室不行吗?非得全部拿回家。”
这个时候,祝归宁已经站在了自己家门口。
门口放着一块“出入平安”的红色脚垫,字是金色的,上面落满了灰尘,祝归宁刚刚好就踩着“平安”的一角。
他从口袋里面又一次掏出来一捧钥匙,这次还和单元门的那串不太一样。祝归宁抬起手,对着月光挑选钥匙,声音很轻:
“如果今天晚上不拿回家,明天再去学校,就再也拿不回来了。”
“……”殷山越想起来冯顺冯利的脸,手指紧了紧。
“咔哒”一声,祝归宁家门的锁被打开了,露出来里面跟楼道里一样的黑暗。
祝归宁率先走进去,右手在墙壁上面摸索了几下,找到客厅大灯的开关按了一下,立刻,雪白的灯光就照亮了家里面的每一个角落。
房子的空间不大,设施倒是还算齐全,一室一厅带厨房和卫生间,结构简单得让人一目了然。
进门右手就是鞋柜,祝归宁弯腰打开柜门,从里面拿出来两双男式的塑料拖鞋,一蓝一灰,明显是趁着超市买一送一打半折的时候随便捡回家的。
整间房子里面会喘气的只有祝归宁和殷山越两个人,丝毫不见他家长的踪影。
不过殷山越不是多事的人,即使不合常理,他也没有唐突开口询问。换了鞋子走进客厅,随手把东西放在餐桌上,殷山越回过头,刚刚好发现祝归宁在关门,顺手还反锁了一下。
祝归宁锁完门,抬头碰上殷山越见鬼似的眼神也不害臊,甚至伸出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嘴角。
……
殷山越坐在沙发上,眼前果真摆上了一杯热气腾腾的绿茶。
祝归宁坐在他旁边,从里面扒拉出来一个不起眼的小布包,拉开拉链,露出来一叠厚厚的现金。他从里面数出来十张粉红色的纸币,叠起来塞进殷山越运动服的口袋里,细声细气地说:“谢谢你今天保护我回家。”
殷山越被小狐狸精财大气粗的程度震惊了,捏着他塞完钱之后就往自己衣服底下伸的手,皱起眉头教训他:“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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