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少年卑躬屈膝,紧紧跟着少年步伐,脸上带着笑,“大人,今日草民有幸得见殿下,不带点东西还是不好……要不?我在这买些礼物?”
小螃蟹顿了顿脚步,扫了一眼市上的东西,心想着你买了他也看不上,却不这样说,也挂着笑意,“郑先生,殿下他不喜这些繁文缛节,您只要人去就成了,别的无需担心。”说完又往前走,大概又行了一里,瞧见秋望楼的招牌,这才伸手请进,“先生,我们公子他在里头等您。”
长安东市上酒肆林立,秋望楼是其中最普通的,既不奢侈也不寒酸,郑弈未想到他们会带自己来这种地方,心中疑惑,面上却还是不动声色,笑容满面点了点头,“好好好!”抬脚进入。
待他进了店门,小螃蟹也跟着进去,又当先一步把人引入一个偏僻之处,单独的一个隔间,与其他都离的甚远。
小螃蟹敲了敲门,“公子,人来了。”
“进。”两人稍等了一阵儿,直到包间里传出一个儒雅的声音,这才推门进入。
李连端坐在檀木桌前,手执白玉茶杯,跟往日的样子非常不同,倒真有几分帝王之家的优雅,小螃蟹见他这样,也只得忍着笑。
郑弈只看了一眼,立即匍匐在地,“草民见过殿下!”
“先生不必多礼,快快请起落座罢!”虽是这样说的,却也没有起身,只微微抬了抬手。
郑弈还是恭恭敬敬磕了个头,这才扶着衣角站起,面上挂着笑,仍是未敢落座。
李连也不再提,又仔仔细细打量郑弈,他已叫人打探了他的情况,县衙门的仵作,属于下等人,家境并不富裕,现却穿了身绸缎……这是何故?又观察了半晌,见他有些抖了,这才翘起二郎腿换了个姿势,“郑先生,你这料子看起来不错,哪家布坊买的?比宫里的料子都好看些。”
“啊?”郑弈万万想不到他会观察起自己的衣服料子,又恍然大悟,忽而面色一绿,“这这这……不是买的,是草民的贱内自己织的,若是殿下喜欢,我明日就叫她再织几匹,给殿下送到宫里去?”
李连了然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听说先生的妻子乃女中豪杰,以帮人杀猪发家致富,未想到还有这般心细的手艺。”
这……他为何对自己的底细知道的如此清楚?郑弈腿也有些发抖,强挤出一丝笑意,“叫殿下笑话了,男耕女织,女人织布天经地义,不足为题,不足为题。”
抹了把汗的工夫,却听李连把桌案一拍,茶杯盖子也哗啦一声,“郑弈!你当我是傻子?那郭府的人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
李连震怒,郑弈马上跪下,笑的比哭还难看,“殿下……您说什么?什么郭家的好处?草民不知啊!”
“姓郑的,别再垂死挣扎,你若是说实话,我给你指明一条明路,你若是不认……那机会可就没了……”
郑弈愈抖愈肾,衣角都攥出了褶子,过了半晌才微微点头,“草民……认……”
李连这才站起身来,抬着郑弈的胳膊肘儿,“别怕,我又没说什么,来,起来坐。”
郑弈跟随着他起来,老老实实坐在凳儿上,拿衣袖擦了擦额头冷汗,“殿下……您需要小人做些什么?”
李连把手放在他肩上,“我且问你,城郊郭府死尸案那六具尸首上脖颈上的血窟窿……你可看到了?”
“看……看到了……”
李连勾了勾嘴角,“那你为何不说?”
郑弈觉得冷汗流到了衣领里头,可李连的手压在自己的肩上,也没敢去擦,尴尬笑了两声,“那时候他们的当家主母郭夫人找了我,说……叫我把罪赖到表公子的身上……还给了我块表公子的衣角,叫我把这藏在尸体的手心里……若是诬陷,旁的我也管不着了……”越说声音越小,可李连还是听清了。
李连轻笑一声,那就必然是他得了郭府的好处,趁着这次赚了一笔,其实他本不知道这茬,只不过是瞧见他穿着有异,觉得蹊跷,这才诈他一诈,未想到奏效了。
“那依你看,那凶手为何要在尸体身上钻个窟窿?”
郑弈低着头,恭恭敬敬回答,“殿下,依草民看……那六具尸首的血孔都在一个位置,此位置其实有些微妙,乃是头颅与筋骨的相连之处,也就是在此处,最容易取髓……”
“取髓?”
郑弈点了点头,“正是,骨髓乃人体血脉之源,对人最是大补,草民见过以极细的铜管取牛髓补身的,却未见过这般……取人髓的……”
李连眯了眯眼睛,取髓……髓乃血脉之源……好一个巫女,竟然这般狠毒精算!
随即面色恢复如常,又拍了拍郑弈瘦小的肩膀,“好好好,今日先不用你了,日后你随时听我安排就是,只是有一点,今日这事要绝对保密,连你家里人也不可告诉,若是消息走漏……”又做了个抹脖的动作。
郑弈倒吸了口凉气,连连点头,“绝不可能绝不可能,草民嘴最严实。”
“等到此事办成……现今刑部正巧却个验尸官,我打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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