肢的毒,不由得呼吸一窒,而无异也似受了鼓舞,血气上涌,攥紧双拳,迈出一个坚韧的步子勇敢直面——那一瞬,祖孙二人浑身散发的气场令玄狐感到心头一阵空虚。
狭窄的林间小路上很快就刀光四溅,不一会儿,地上七横八竖地躺着些玄兵的尸体,无异手中拿着一把血淋淋的从玄兵身上抢过来的剑,已经杀了不少想要杀他们祖孙俩的人,不过十岁的他,强撑着自己瘦小的身躯,却早已是晃晃悠悠。
玄狐没想到这头小狼崽子如此顽强拒降,本就为数不多的耐心已被磨蚀得一干二净,虽然玄丙长老吩咐过要抓活的,但现在看来不打他个半死不活是带不回去了,于是抽出了自己的佩剑,一旁虚弱无力的老嬷嬷见此情形立马朝无异扑了过去,刹那间,无异还没有回过神来,只见嬷嬷拼死护住他,而自己却被玄狐从背脊一剑洞穿!
“嬷嬷!”无异几近失声。
嬷嬷将无异往后推去,嘴里艰难道:“陛下……快逃……”
无异拼命甩着头,他已经失去所有的亲人了,他无法再接受从今以后孑然一身的命运:“嬷嬷别说了,无异不会丢下您的!”
说罢无异攥紧手中的剑,怒指玄狐,可他毕竟不擅用剑,在玄狐面前完全不堪一击,玄狐已经不想再同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玩天真的游戏了,只见玄狐一出手便将无异手中的剑击飞几米外开,陷入泥地之中。
此时老嬷嬷却一再地将无异往后推去,焦急道:“快逃吧陛下……你一定要活下来……”
老嬷嬷面容狰狞,胸前的剑窟窿还在血涌不止,无异不知如何是好,跪在嬷嬷跟前流下眼泪,他想活着,但他不想独自一人苟且地活着,可现在的他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力。
玄狐一向看不惯这些矫情的生离死别,打算走上前去各给一剑,一了百了,只一瞬,玄狐手中的剑忽而断成两截,玄狐只觉一股强大的灵力逼近,就在咫尺之距。
只听一声闷哼,玄狐腹部中了一拳,狼狈地摔在地上,扬起灰尘几许。
无异扶着嬷嬷,只见一道身影护在他跟前,分明柔弱却又如此高大,恍神道:“前……辈?”
现在的霍离秋已经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将玄狐的手下在一呼一吸间通通撂倒在地,玄狐讶异地从地上爬起来,咒骂道:“什么人!活得不耐烦了吗!”
霍离秋瞥见嬷嬷身负重伤,怒气滔天,她此刻才明白,生与死容不得一丝懈怠,身后的无异忧声道:“前辈小心!九命玄狐阴险狡诈惯了!”
“九命?”霍离秋嘴角扬起莫大的讥笑,蓦地颈后血灵共鸣,掌锋锐利,只一瞬,玄狐的喉咙被开了个偌大的口子!
玄狐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只无比惊恐地捂住不断溢血的伤口:“你……你……”
霍离秋眼中冷冽,泛着渗人的红光,飞溅的腥红击打在她脸上的伤口之上,却面不改色,所有的怨气像是一瞬间爆发而出,凝在方才的一击上,无异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只见玄狐很快原地毙命,九条命竟在一瞬间被斩杀得干干净净!
霍离秋很快陷入错愕,却又抑制不住胸口起伏,她不再去看眼前的惨烈景象,与无异一起扶着嬷嬷艰难地朝溪边而去。
一路上嬷嬷不停咳出血来,本已筋疲力尽的无异依旧鼓起全身气力将嬷嬷带到河边,老嬷嬷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便让无异将自己放下,她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将目光投向对岸的方向,喃喃道:“回不了家了……”
无异泪如泉下,抱着嬷嬷十分自责,嬷嬷抬起手来摸着他的头,道:“陛下苦了你了……”
“无异不苦。”小少年咬紧牙关蹦出这四个字来。
生离死别对他来说已经不新鲜,自他出生以来,父母亲人一个一个离他而去,他甚至连自己的家乡长什么模样都不清楚,他生下来便是个异乡人,活在无休止的逃亡之中。
霍离秋匆匆检查了老嬷嬷的伤势,深知回天无力,无异抹着眼泪却怎么也抹不完,而嬷嬷蓦地拽住了霍离秋的手,恳声道:“姑娘,老身有一事相求……”
霍离秋迎合上去,神色凝重地点点头。
“原本这孩子的身份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可我这老婆子今后已经不能再照顾他了,现在别无所托,见姑娘你武功高强,只能请求姑娘护这孩子周全!”老嬷嬷神情激动,又赶紧让无异给离秋跪下,霍离秋忽觉肩担沉重起来。
嬷嬷又道:“我族被玄氏追杀了整整十八年,这孩子一出生就跟着我们东躲西藏,现在又成了我族唯一的血脉,他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嬷嬷咳出血来,无异跪在一旁泣不成声。霍离秋紧紧攥住老嬷嬷的手,隐约明白了嬷嬷托孤的意思,道:“老夫人放心,只要我还活着,这孩子就不会有事的。”
嬷嬷露出无比欣慰的神情,这神情包含痛苦与无奈、满足与解脱,她的目光最终落在望不见的北方,曾有一座壮阔的北落城屹立于此,也曾有一片水草丰美的露水草原,她和同胞们围着篝火唱着歌谣,嬷嬷的呼吸渐渐停止了,她毕生所爱已隔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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